又是一個煩悶無聊的周五,趙空夢打了一個哈欠從辦公室走了出來。雖然一天沒有幹什麼活,卻感到渾身乏力。公司裏麵的製度實在是變態,連打個哈欠都會因為狀態不佳而扣錢。
他這個哈欠可是忍了很久了,這會配合著伸了一個美美的懶腰,整個人刹那間變得神清氣爽起來。想到明日就是周末,趙空夢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辦公樓出來以後,趙空夢一路小跑著到通勤班車上找了一個座位,然後玩起了最近很火的一款手遊。他上班的地方是城市郊區的一個工業園,得坐一個小時的班車才能回到市區。周圍的同事大部分都躺在位子上假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趙空夢自娛自樂的玩著手機,不過他的思緒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早出門的時候遇到的那件怪事。
趙空夢這個人看起來普普通通,是個扔到人堆裏就會消失不見的普通人。平日裏他是容易被人給忽略的邊緣人物,可是有的時候也會有人專門來跟他搭話,隻是這種搭話可不是他想要遇到的。
“哎,你這遊戲玩的不賴啊,不過老這麼送人頭可不行。”
聽到坐在自己旁邊的凱子說話,趙空夢才猛然間發現他光顧著想事情,在手遊裏麵已經死了三回了。他感到自己在這麼心不在焉地玩下去肯定會掉級,於是關掉了遊戲。同時沒忘了申辯道:“別看我這一局玩得有些坑,可是我從下這個遊戲到升白銀段位,隻用了四天。”
“吹吧你,青銅升白銀,那不跟玩似的,你怎麼不升黃金呢?”凱子不屑的將趙空夢的大話戳破,“這遊戲就那麼回事,你就慢慢打吧。哎,你先說說自己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你今天一直都渾渾噩噩的。雖然你平日裏也沒精神到哪去,可是今天也太焉了。虧著管考核的王總今天不在,要不然你小子這個月的績效獎金就別想拿到手了。”
“我今天的狀態有這麼差?”趙空夢苦笑道,“沒辦法,誰讓哥黴運當頭呢。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多倒黴,才出門就碰上了一個神經病。”
“你讓神經病砍了?他們砍人可不犯法,你怎麼不躲著點?”
趙空夢呸了一口:“你看我像那麼倒黴的人嗎?那個神經病想砍我,也沒那本事。她就是個老太太,推個自行車顫顫巍巍的走。我都不敢靠她太近,免得她自己摔一跤再來訛我。氣人的是,我好好的在那站著等班車。這老太太走過來跟我說,小夥子信教吧,得永生。”
起初凱子聽趙空夢說得好像真碰上了什麼事,聽到這忍不住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不就是一個信教信傻了的老太太嘛,人家又沒訛你,你說你怎麼嚇成這麼個樣子了,也不嫌丟人。告訴你,人家那叫傳福音,懂了嗎?”
“懂個屁。”趙空夢忍不住罵道,“你連土地公是道教的都不知道,還來跟我解釋那些宗教名詞。我又不是沒被人堵在路上傳過福音,人家頂多發個小冊子,然後跟我說信教有福報。可是這個老太太不一樣啊,她最後跟我說信了沒好報。你說怪不怪,她跑來拉我入教,卻又說沒好報。我今天一天都在琢磨這麼個事,你說是她有病呢,還是這是一種上天給我的警示?”
趙空夢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也沒聽到凱子幫自己想個主意。他扭頭一看,凱子已經端起自己的手機玩起遊戲了。
“哎,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誰有工夫聽你在那瞎白話,沒聽過老祖宗留下來的一句話嘛。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不是碰上神經病,你是自己得神經病了。閑著沒事不玩你的遊戲,瞎琢磨個什麼勁。”
凱子還要跟趙空夢組隊,趙空夢卻沒了那個心思。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玩遊戲的人,隻是用它來打發一點零碎時間而已。這會有了心事,玩這遊戲更覺得上火,怎麼可能上線去給別人送人頭呢。他待在車上覺得有些煩悶,就提前一站下了車。這個地方離著自己家很近,他下車正好能買瓶可樂。
在給超市老板付錢的時候,趙空夢順嘴提了一句:“今早上我站對麵那個垃圾箱那裏等車,還有個推著自行車的老太太來給我傳教呢。”
“嘿嘿,你這小子長著一臉福相,人家當然得跟你推銷了。你看我這樣子走出門去,誰來給我推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