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的深秋,寒風蕭瑟,滿目蒼涼。
半山腰上的茅草屋內,躺在土炕上的女子早已停止了呼吸,卻不曾被人發現,身上蓋著件單薄的破舊襖子。
瑟瑟的秋風,透過門窗戶壁的間隙吹了進來,原本毫無生命跡象的嬌人兒,突然睜開了眸子,細細地打量著四周。
“尼瑪,這是哪?”
蘇醒後的穀幽蘭,摸索著身子就從炕上爬了起來,準備下地查看番。
不料雙腳才剛落地,‘哎呦’聲後就跌坐在地上。
“靠,活見鬼!”
嘀咕聲後穀幽蘭試圖爬起,卻依舊是那般地無力。
“尼妹,身體這麼差?”
抬起雙手,穀幽蘭不停地晃動著,瞳孔隨著晃動的手不停地放大。
這不是她的手,可是卻聽從她的大腦指揮,詭異的狀況讓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穿了。
“有沒有人啊,來個活人!”
此刻,穀幽蘭終於意識到了這不同尋常的變化,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吼了起來。
秋意漸濃,玉露生涼。
這樣個不起眼的茅草屋,任憑穀幽蘭叫破嗓門,四周也不見得會有半點響動。
耳邊除了門外那呼呼地風聲,依稀還能聽到的便是那些蟲鳴的吱吱聲,更顯悲涼。
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穀幽蘭隻好無奈地坐在地上,等天亮後再做打算。
心中更是萬般不甘,別人穿越不是王侯之後,便是富商千金,為何輪到她就成了醬紫?
滿腔怨念最終不得不化成一聲歎息,惆悵…
天光破曉,穀幽蘭匍匐著身子爬到門邊,才剛把那搖搖欲墜的木門打開個縫隙,寒風撲麵,冷的她哆嗦著身子連忙再次關上。
“老天,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透過門的間隙看像門外,穀幽蘭總算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也沒想到睡了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裏,渾身打了個激靈,渾濁的腦袋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穀幽蘭,定安侯的嫡女,莫名失身後就被送到了這裏,定安侯府就當從來不曾有過她這個人,更別說關心她的死活。
按照記憶算算時間,穀幽蘭來這個窮山溝溝裏也將近半個多月了,每天都是吃那些幹糧維持著生命。
想來這定安侯的千金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每天吃著那些幹糧,纖細的身子變得更加弱不禁風。
意識到這,穀幽蘭秀眉擰成了川字,敢情原來的穀幽蘭就是被活活餓死後,她才有機會魂穿到這個異界?
借著黎明的曙光,穀幽蘭細細的打量著這間房子,視線落到角落的木箱上,若她沒記錯的話,箱子的最底層有些銀子跟首飾,那是穀幽蘭的生活費。
隻是這些東西對過去的穀幽蘭來說,還比不上一個熱乎乎的香饃饃重要,正因為如此,箱底的銀子跟首飾都不曾動用過。
生活在這樣個貧窮的村落,銀子對穀幽蘭來說,根本就起不到半點實際的用處。
何況她還離群的住在這半山腰上,三寸金蓮壓根就受不了那種日行百裏的苦楚,最終不得落個悲慘的離世結局,至死都不曾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