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撿到一隻。。。小麻雀?(1 / 2)

綠蔭的樹林裏靜悄悄的,唯一不和諧的大概就是高大樹幹下的一地淩亂,且仍有樹葉在不斷掉落,顯然是有人在蓄意為之,看著滿地殘枝敗葉,淨空滿意的笑了笑,飛身跳了下去,一身玄青色的長袍隨風舞動,憑空為此增添了些許美感。

邊將枝葉裝進早就準備好的口袋裏,邊得意洋洋道:“哼,淨緣你活該,誰讓你告我的狀,看這次老頭不把你罵到沒朋友。。。”

這樣想著淨空越發興奮,以至於自動忽略了腳下小小的一團,直到一聲尖銳的叫聲刺激到了他的耳膜,才將視線往下移了移。

待看清那柔弱的軀體,微微揚了揚唇。

一把將其拎起,那顆小腦袋這才畏畏縮縮地探出,而對上的卻是一雙充滿嫌棄的雙眸。

盡管挺拔鼻梁和薄削的嘴唇給他加分不少,但此時的淨空看起來實在不怎麼友善,起碼對一個受傷的小鳥來說是這樣。。。

“好醜。”說出這句話是淨空盯了鳥兒足足幾刻鍾所得出的結論,確實灰褐色的不明液體使它的羽毛一搓一搓的結成一起,加上散發出與血液混合的怪異氣味。

起初見到它,淨空隻以為遇到了一個有趣的玩物,待看清它髒亂不堪的皮毛,就頓時失了興致,笑容還凝在臉上,眼底的鄙厭就先一步溢出——它著實不怎麼討喜。

鳥兒像是看出了他的厭惡,更是有些瑟瑟發抖,看著“又醜又膽小”的鳥,淨空呶呶嘴,淡淡道:“還沒死吧,那自己飛吧!”

於是捧起它,準備將它從斜坡上扔下去,讓它自己飛起來,然後自己再一走了之,不得不說,想法挺好,但事實往往與所希望的恰恰相反。。。

背著一大袋樹葉的少年,手裏捏了一隻渾身黑不溜秋的鳥兒,正欲放開那“希望的翅膀”,結果腳下一空,先一步滾了下去,慶幸的是坡度很小,造不成什麼損傷。

而剛經曆人生“大起大落”的淨空呆呆地坐了起來,看著新買的發冠碎成兩半,就這樣靜靜地躺在草地上,然後又看了一旁奄奄一息的生命,最後在滿地的樹葉中默默倒了下去,思考了會兒人生,陰沉著臉再次站起,果斷抓起一團,提起包袱,向山上走去。。。

天色尚早,寺廟裏傳來陣陣誦經的聲音,隻有在陡峭的台階上認真撒樹葉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兀,待完成一係列動作,淨空很是自然的將布袋扔向一邊,撩了撩散落下來的頭發,仿佛沒事人一樣的戳了一下地上的鳥,而它也好像回應性的動了動,淨空又一次對它笑了,若不是與眼角露出的憤恨,實不失為一幅美景。

“笨鳥,你可別死啊,弄壞了我新買的發冠,可得賠償啊,”淨空用開玩笑的口氣說到,但隱隱用力的手,透露出他的認真,“一會兒老頭來了,可要好好表現哦~”

話音剛落,一句蒼老的聲音便傳來“淨空,你去哪兒了?為師找了你一上午,”說著說著,邏耶方丈的目光突然鎖定在淨空飄落下來的頭發上,接著恨鐵不成鋼似的歎了口氣,“哎。。。淨空,你說你不想剃度,為師從了你,是因為我不想強迫,再者是因為為師相信你有自我管理的能力,如今你這般披頭散發,是在用行動來證明為師的錯誤嗎?”

剛剛還在想說曹操曹操到的淨空,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束發,聽著喋喋不休的責怪,腦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今早淨緣那欠扁的嘴臉“淨空,你太不像話了!看看你,哪有個僧人樣兒,既不剃度,也不穿僧袍,如今竟然還敢食酒肉?”

想來今早許久不曾吃肉的淨空剛要在後山中開個葷,卻被淨緣當場抓個正著,不僅把他辛苦抓到,香噴噴的烤雞給埋了起來,還逼自己念那煩人的經文,說是向佛祖懺悔,給野雞超度!

一想起著這,淨空的憎意更濃,看著如出一轍的師徒倆,淨空笑意更盛,意味不明,他先是從袖裏掏出之前的就發帶,隨意將頭發挽起來,假惺惺道:“師傅,弟子知錯,隻是今早與淨緣師兄有些不愉快,出去散散心,細細想來也確實是我的不對,我本來準備跟師兄道歉來著,今天不是他負責清掃階梯嘛,我就來找師兄了啊,但。。。”

這件事邏耶今早就從淨緣口中知曉,若淨空晚一刻鍾說的話,他就該開始訓他了,可當聽到一向頑固的淨空要與淨緣道歉,正在欣慰著的邏耶,見淨空遲疑不定的樣子,不免疑惑“怎麼了?莫非是你師兄不領情?”

本是隨意的一句話,卻讓淨空露出驚訝的表情“誒?師傅你怎麼。。。”後兩個字淨空刻意隱去,對上邏耶同樣訝異的眼神,淨空才滿意的低下了頭,用稀零的碎發擋住了邏耶的視線,嘴角微挑,而在邏耶看來,這儼然是一個受了委屈不敢道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