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醒了過來,卻發現臉頰邊居然掛著淚,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筆記本底座的散熱器依舊閃爍著藍光。全無睡意的我披了件衣服就貓在了電腦旁,此時是淩晨4點半。QQ隱身掛著一邊,不知何時從白誌平那兒學來的習慣,放點音樂來讓自己的心情放鬆。我看著好友裏白誌平的灰色頭像,靜靜的發呆,耳邊響著瑪麗亞凱莉的《I still believe》。突然之間,我看見白誌平的頭像亮了起來,變成了彩色。我的腦子裏轟的一下一片空白,我在猶豫著要不要上線跟他說說話,而在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裏他的頭像又灰了下去。此時我的心情卻截然不同起來,我知道隔著150公裏的距離,白誌平也沒有睡去,或是同樣醒在了黎明。其實他也是愛我的!他的心裏一定也難受的輾轉反側,卻不知道該如何挽留我。要不,在火車站送我的時候他怎麼會哭了出來呢?就在這時,我突然有了一個決定,白誌平,我想告訴你:I still believe that we can be together.We can be miracles when you believe.
天上的星星真亮,月亮依舊慢慢地淺成淡淡的白色,魚肚白的天空中透出黎明的曙光。化了點淡妝試著掩蓋住腫腫的眼還有大大的黑眼圈,挑了條黑白相間的連衣裙,套上淺杏色的風衣,迫不及待的出了門。
趕到車站,買了去鵬城的車票,等上車後才想著一切是不是在夢裏。我又歡歡喜喜的在去鵬城的路上,打了個電話給貝拉,她還在睡覺,卻笑說支持我去大鵬航空鬧個天翻地覆。等我出現在基地門口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的時間。陽光真好,到處都是春天的氣息,我們相遇在這個春天。我不是來鬧事的,卻突然有些緊張,不知道該如何打出這個電話叫他出來。
電話響了很多聲,心裏一路的忐忑不安。然後,接通了。
“喂。”我說了句。
“在幹嘛咧?”白誌平恢複了他可愛的腔調,我卻知道他是擠出來的輕鬆語氣來逗我開心的。
“你在哪兒呀?”我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
“公司呀!”他說。
“出來請我喝杯東西好嗎?”薛瑪麗又厚臉皮的裝起了可愛。
“你在哪兒咧?”他的聲音嚴肅起來。
“你們公司樓下。”
“真的假的呀?”他的音調拉高了。
“真的,我在樓下等你。”我的聲音很平靜,而那一頭也平靜起來。半響,他無奈地說了句好吧,然後掛了電話。
正午的陽光有些辣,我不停的來回踱著步子舒緩著心裏的緊張。然後,白誌平的身影出現在基地門口,慢慢朝我走了過來。他的眼睛也很腫,估計這一夜也沒怎麼睡,今天肯定準備睡一天來補覺的。可憐的白誌平肯定想不到我這麼快就出現在他麵前,一時間他的態度又沉默了下去。
“昨天沒回去呀?”他問。
“回去了呀!早上又坐車來的。”我笑了起來。
“你沒事就愛瞎折騰!”他有點無奈,“幹嘛來了?”
“來叫你請我喝杯東西呀!”我繼續笑著,臉上的肌肉僵硬得有點疼。
“那走吧!”我們在基地旁的那條路上走著,風吹起我的衣角,我臉上笑著,卻不敢抬頭看他。習慣性的想挽起白誌平的手,卻又尷尬的放了下來。就在這時,迎麵而來的一輛大鵬航空的機組車從身旁開了過去,然後白誌平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