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燭搖曳,喜意滿堂。
一個醫館上此時被布置成了一片紅色的禮堂。
不過這個婚禮有些特別,不是新郎去迎娶新娘。
而是新娘出了門口將新郎接了進來,說白了,這叫入贅。
雲月牽起了陸離的手,緩緩走向高堂。
高堂上,端坐著一個宏觀滿麵的男人,雲月的師父,夏元子。
一旁的王嘉大唱一聲,“一拜天地。”
一對新人對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夏元子笑盈盈的看著新人朝他拜下。
“夫妻對拜。”
新人緩緩相對而拜。
禮成。
……
夏陽看見新人對拜的時候,心還是的抽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親眼的看著她和她的新郎拜了天地,送入了洞房。
在這一刻,他像是如釋重負,心裏又宛若刀割,好似屬於自己的東西,很珍視的東西某一天突然不屬於自己了,會很不舍,很心疼。
雲月再也不需要的守護,她有了自己的夫君,自己的生活。
他說不出她和新郎步入喜堂的那一刻是什麼心情,表麵上是笑意盈盈,她的師妹終於出嫁了,找到了一個好的一個歸宿。
但是當他轉身離去的時候,心卻愈來愈疼,眼角流下了溫熱的淚……
一旁的高遠看著這一幕,上去拍了拍他的後背,道:“這是大喜的日子,雲月可不喜歡別人在她的好日子上大哭。”
夏陽聞言趕忙擦幹了淚水,道:“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知道,你也是喜歡雲月的對不對?”
高遠聞言一愣,不可置否,在他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是雲月伸出手拉了他一把,沒有放棄他,不計嫌的照顧他,保護他,哪怕他是個不詳的棺材子,雲月從來不介意。
那個時候,高遠就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再強大一些,才能保護雲月。
現在他看到雲月嫁作人婦的時候,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反正心裏酸溜溜的,心情大概是和夏陽差不多。
兩個難兄難弟的一時都感傷了起來。
王嘉跑過來一把攬住他們,嘻嘻笑道:“我說你們杵在這裏幹嘛呢?快去喝喜酒啊,這可是白璃神的喜酒,這會不喝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夏陽和高遠齊齊瞪了他一眼,異口同聲的道:“喝個屁喜酒。”
“啊?你們不喝?那我去喝了。”王嘉說罷,沒心沒肺的走了。
……
饒是陸離是上神,但是也要如相隨如,被一大幫人拉著喝酒。
喜房裏,雲月呆呆的坐在床沿上。
阿瑤推門進來,一進來就看到新娘子滿麵桃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阿瑤打趣道:“看你羞成這樣。”
雲月推了推阿瑤,說:“你說我這算不算二婚啊?”
“不知道,應該算吧。”阿瑤看著她難為情的樣子,隻覺得好笑。“好了,平時也不見你這樣扭扭捏捏的,現在怎麼了?”
“這不一樣。”雲月伸出手,那手腕上依舊還有一點紅色的點,這個點是當初阿瑤親手幫她點上去的,是落洞女貞潔的象征。
如今這個點月砂在今晚就要消失,她知道,過了今晚,她將不再是個落洞女,纏繞在她心頭這麼久的噩夢終於要結束。
若是婆婆現在好在,那該有多好。
阿瑤顯然猜到了她現在的想法,勸說道:“如果婆婆在,她也同樣會很高興的,你終於要為人妻了。”
雲月一推阿瑤,道:“還說我呢,阿瑤姐你現在也應該差不多了吧,我看醫館經常回來一個俊美的男子,每次來都點名要找你看病,到底是什麼樣的病人,要天天找你看病啊。”
阿瑤被這麼打趣不由的也臉紅起來,道:“你這個死丫頭,不和你說了,你就好好的在這裏等著你的新郎吧。”
說罷,阿瑤就離開了。
一時間,喜房裏隻剩雲月一個人。
等了下半夜,賓客終於全部散去,陸離送走人之後才來喜房找他的新娘。
他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對於他而言,這些酒和水是一個性質的。
他推開門,看見雲月正躺在床上,八成是等得乏了,紅蓋頭也被雲月丟到一旁的地上。
聽到房間裏有動靜,睡著的雲月頓時驚醒,看著一身紅衣的陸離不由的臉色一紅。
“你來了?”雲月立馬繃緊了身子。
陸離看她這模樣,不禁覺得好笑,道:“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人。”
話雖如此,但是雲月的頭越來越低了
……
十年後,一處世外桃源,生活著幸福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