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有一抹嬌小的身影勉強的撐著一把火紅的雨傘,墨色的長發在風中飛揚,冰冷的雨水打濕了她的麵龐卻打不散她眸中的堅定。
突然畫麵變得模糊,再清晰……仍是那個女孩隻是場景變了,白紗裙,赤著腳,乖巧的站在沙灘上,笑顏如花“我要做你的女人。”
場景一直在變換,隻有女孩依舊是最初的模樣,突然她的臉上滿是淚痕,眸中是藏不住的悲傷與憤怒,歇斯底裏的哭喊道“涼傾,我恨你。”
涼傾猛然睜開雙眼,望著漆黑的周圍,緩緩的歎了口氣,這些年,他數不清自己做了多少回夢,數不清又有多少回從夢中驚醒,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涼傾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拿起枕邊的睡袍披在身上,走到窗前望著外麵模糊的月光,靜靜的點了一支煙,猩紅的煙頭忽明忽暗,襯得修長的身影在黑暗中愈發孤單……
首都機場,一個身著無袖白色修身連衣裙,一臉明媚笑容的美女瀟灑的走在前麵,在她的身後隻見一個高冷的小帥哥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走在後麵,不難看出這是一對龍鳳胎。
夏芷洛轉過身,低下頭對著兩個萌娃說“寶寶,我們需要等一會,一會安安阿姨就來接我們了。”高冷的小帥哥點了點頭說“好。”而一旁粉嫩的小女娃卻向哥哥的懷裏靠了靠,夏芷洛看著這一幕不免有些心疼,一把將女娃娃抱起“淺淺別怕,安安阿姨可喜歡我們家淺淺了。”
涼琛看著母親和妹妹問道“媽媽,我們回國要一直住在安安阿姨家嗎?會不會給人家造成麻煩?”夏芷洛看著懂事的兒子摸了摸他的頭“不會,回國前媽媽已經找好房子了,不過需要裝修一下,我們先在安安阿姨家借住一周。”
涼琛點了點頭對涼淺“淺,下來,一直讓媽媽抱著會很累,到哥哥這來。”涼淺一聽這話,果然很乖的從媽媽懷裏下來,摟住哥哥的胳膊,夏芷洛望著兩個聽話的孩子,心裏發酸,是她的錯,是她給不了他們完整的家。
六年前,那時的夏芷洛18歲,而她的標牌是涼傾的女人。
醫院裏,夏芷洛緊張的坐在醫生麵前,不時望向站在一旁的涼傾,但是她看不透他的表情,不久,醫生手裏拿著一個化驗單對夏芷洛說“恭喜你們了,寶寶已經兩周了。”隨後又對涼傾說“孕婦的飲食和穿著都要注意,還有……”沒等醫生說完涼傾已經拽著夏芷洛奪門而出。走廊的盡頭有兩個身影,正是夏芷洛和涼傾。
“洛兒,打掉孩子。”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不。”夏芷洛望著涼傾,想問他為什麼,但口中卻隻能說出一個字。
“夏芷洛,你是在和我說話嗎?注意你的身份。”涼傾看著處於崩潰邊緣的夏芷洛,冰冷道。
“為什麼?這時我們孩子,你怎麼忍心打掉?”你說過你愛我的。夏芷洛感覺自己處於萬丈深淵下,不顧形象的大聲質問。
“我要訂婚了,你覺得這個孩子還有存在的意義嗎?”冰冷的聲音判了夏芷洛死刑。
夏芷洛望著手術室冰冷的機械,顫顫發抖,她和他10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嗎?走出手術室,夏芷洛望著不遠處的涼傾,他和10年前一樣,冰冷,殘忍,隻有她傻,隻有她才會相信他是溫柔的,善良的。可是現實亦如他一樣殘忍,打破了10年來她心目中他的幻像。
涼傾抬起頭,看著搖搖欲墜的夏芷洛一步步的走向他,他想上前扶住她,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心軟,他有沉重的使命,而夏芷洛則是他完成使命的第一個犧牲,也許還有他們的孩子。
夏芷洛走到涼傾麵前,她以為他會安慰她,給她擁抱,給她解釋,誰知他卻遞來了一張支票,隨後那令她刻骨難忘的聲音響起“隨便填,就當做這10年來的補償。”夏芷洛望著支票,心在這一刻徹底涼透,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這是夏芷洛和涼傾誰都沒想到的,夏芷洛收回有些麻木的手,冷冷一笑,轉身離去,她不知道自己的背影有多狼狽,也看不到涼傾眼底有多悲傷,涼傾閉上雙眼,再睜開已是一片冷漠,他再也沒有看向夏芷洛的背影,轉身向反方向走去,涼傾習慣性的勾起嘴角“很好,很決絕,這樣是不是就算自己死了,夏芷洛也不會再傷心了……”
“洛洛,我在這!”安安一邊揮手,一邊向夏芷洛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