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巔,寒風蕭瑟,冰寒徹骨。
漫天白雪之下一紅衣女子立於崖邊,女子形容尚小,不過十三四歲的年齡,麵如雪玉,鳳目盈光,容色絕豔,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風吹起她的衣玦飄飛,如九天之下的仙子下凡。
她的雙唇微抿,唇色被冷凝的鮮血染成妖豔的紅,再細看那一身的紅衣,不是紅色,竟是血。
她冷冷的看著身後追上的人,厲聲叫道,“你們都給我站住,再上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身後追她的有近百名黑衣人,從中走出一男子,黑紗罩麵,看不出長相,僅露了一雙眼睛冷厲如刀,他斷喝道,“快把手裏的東西交出來。”
女子哇的一口鮮血吐在地上,那血未經落地就凝結成冰,在皚皚白雪下如花般豔麗綻放,她緩緩直起身,傲然道,“休想。”
“給我上,一定要活捉。”那男子不再囉嗦,向身後擺了擺手。
數百名黑衣人衝了上去。
女子渾身是傷,再也支撐不住,她咬了咬唇,縱身跳下了懸崖。
為首的男子飛快的躍到崖邊,眼神複雜的看那一抹紅色極速墜落不見,半響後,沉聲吩咐,“到下麵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三年後,傲雲國都城臨安。
一個道姑來到一院落前,抬頭看了看空空的大門,原來英勇候府的牌匾已經不見,她目光冷了冷,扣響了門環。
“誰呀?”一個年輕侍衛邊說話邊打開了大門,見門口站著一個道姑,問道,“這位道姑,你找什麼人?”
那道姑看了看他,眉目染了笑意,“玄銘,是你?”
這聲音不大,卻讓那侍衛如木雕泥塑般呆住。
“玄銘,瞧你,都過了三年了,還是這副呆樣子,什麼時候能有長進。”道姑擰了擰他的耳朵。
玄銘疼的一咬牙,清醒了過來,高聲大叫,“小姐,你真的是小姐?”
“不是我還有誰,快些跟我進去,老夫人還好吧?”道姑推了他一把,快步往院子裏走。
這個道姑正是英勇侯府的千金蕭樂雅,三年前她和父兄擊退了天辰國的進攻,帶兵回朝途中被人截殺,父兄身死,樂雅奮戰到底,最後筋脈盡斷,被逼到雪山之巔,跳下萬丈懸崖。
好在她命不該絕,機緣之下,被藥仙曼霓裳所救,並收其為徒。
“小姐,真的是小姐回來了。”玄銘忙不迭的往裏麵跑,邊跑邊喊,“老夫人,小姐回來了,樂雅小姐回府了。”
他這一聲喊,本來沉寂的大院霎時沸騰起來。
不知從何處飛快的竄出了十幾個少年侍衛,一下子將樂雅圍住。
“小姐,真的是樂雅小姐。”這些人欣喜若狂,頓時歡呼起來。
“你們怎麼還在侯府?”相對於這些少年的興奮,樂雅不滿的縱了縱眉頭,“我離開這麼久,老夫人怎麼還沒有把你們趕出去?我還打算此次回來換些更好侍衛呢!”
霎時,這些人的臉上表情各異,真是好看之極。
樂雅大笑。
“樂雅。”從屋裏走出一老婦人,正是樂雅的祖母,竇老夫人,她快步走了過來,猛地抱住樂雅,“樂雅,真的是你,你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說罷,痛哭出聲。
“祖母,快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樂雅給她擦掉眼淚。
老夫人拉住她的手,“可憐你父兄慘死,大仇未報,還好有你活著,老天總算給我蕭家留了一絲血脈。”
“祖母。”樂雅心裏傷心,但她哭不出來,三年前父兄慘死,痛到猶如萬箭穿心,她卻再也無淚,血債隻能血來償,淚有何用,“祖母,別傷心,父兄血仇,有我蕭樂雅一日,我必定會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