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表妹來信
這天簡單接到表妹來信講了她找工作的種種趣事:
“唉!想我堂堂一個天之驕子,找份工作怎麼就那麼難呀!”昭儀重重地將自已摔進沙發裏。
“我們這叫生不逢時,要是早出生十年,哪用得著這麼奔波。”我認同昭儀的說法。
“我們耗盡精力考大學,父母耗盡財力供我們,誰知道盡學些無用的東西,你看看人家殯葬專業就是好找工作,還沒畢業就有著落。“菲菲怪自已目光短淺沒選對專業。
我和昭儀聽了在一旁偷偷地笑。菲菲問我們笑什麼,我說你現在還可以改行去做化妝師。她反應過來跳過來要給我和昭儀化妝,嚇得我倆趕快逃開,我們距那時還有好幾十年呢。
我們決定在找到工作之前節儉生活。我在電腦前查閱各種招聘信息。居然沒一條適合我們。菲菲端了一盒泡麵過來問我找到沒有,我歎口氣說沒合適的。她把泡麵遞給我我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我寧願吃餅幹,連續幾天的泡麵吃得我頭都大了。突然昭儀在那邊大叫找到了,我倆立即衝到她身邊,她指著報紙上的一則招聘信息說:“這個麼樣?我覺得行,招八人呢,我們一起去,要是我們都被錄取了那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按報紙上的地址找了過去,那是一家廚櫃設計公司,麵試考官看了我們的簡曆後問:“你們是同班同學?”我們說是。他說按公司規定不招同班同學,以免日後集體跳槽。我們愣了一下,昭儀和我幾乎同時把菲菲推向前,說我倆是陪她來的。考官看著我們笑了笑,當場招下了菲菲,順便誇讚了我和昭儀,說若不是公司有規定他一定三人都收了。
“你倆做什麼?這份工作是昭儀找的,應該……”菲菲話還沒說完就被昭儀打斷了:“我對廚房不感興趣,我們三人中隻有你喜歡廚房,這份工作最適合你不過了,再說你先領工資好養我倆呀”
“對對對”我不住地點頭。
昭儀終於找到她如願的工作,在金龍商場做服裝導購,雖說就是江湖上俗稱的售貨員,可她賣的都是高檔名牌,一條裙子好幾千,顧客不是貪官就是奸商,這是她回來說的。工作倒是很輕鬆就是每天要站八小時,我們跟她說那樣有助於減肥。而我就命苦了,找了份小記者的工作,在一間小小的雜誌社。說它小一點都不過份,一幢老式的舊樓,三樓幾間破舊的辦公室,十來個員工除了我其餘都是中午的太陽了。當初我也是看到記者二字才來的,想像中記者就是白岩鬆就是敬一丹,很多重要場合別人不能進記者就可以進,可以向高官們提問,多威風呀!可到此地一看有點後悔了。在社長朱姐的熱情招待和盛情挽留下我答應暫時留下來。其實我可以稱朱社長阿姨了,可整個雜誌社都叫她朱姐,她說突然有人叫她阿姨就顯老了,讓我跟大夥一樣叫她朱姐,我欣然接受。和我搭檔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老魏,我采訪他攝影。不過這個老魏工作起來可懶散了,明明一小時可以完成的工作他非要拖兩小時。有一次我倆奉命去采訪一個食品批發部的小老板,因為他是白手想家,所以我們那期準備以他為封麵寫一篇特輯激勵年輕人。采訪完後我急著回社裏寫稿,他硬是拉著我在湖邊看別人釣魚。天哪!我生平最討厭釣魚了,靜靜地坐在那兒,一個小時魚不上鉤就得僵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魚不上鉤就得僵兩個小時。他就跟我說那是一種什麼意境,反正我理解不了。我說不如他在那裏看我回去寫稿,他說我倆一起出來的我回去不就暴露他了嗎?沒辦法,我在湖邊寫稿他幹脆將別人的魚杆拿過來釣起了魚。“難怪四十好幾了還是個小攝像”我心裏想。
我們正在開會的時候昭儀來電話說下班後在金龍商場附近的肯德基見,她已經通知菲菲了要請我倆吃肯德基。萬歲,我都好久沒吃了,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不過興奮過後立即回到會議室。
“有人給我們提供線索,說西區一工地亂棄建築垃圾嚴重影響市民正常生活,我們可以寫一篇反應社會問題的文章,不過取證有一定的危險性,不能明目張膽,隻能暗中調查。”朱姐推了推她那不知是近視鏡還是老花鏡的眼鏡。
“看,找人做臥底了”老魏低頭對我說。
“什麼臥底?”我小聲問。
“這個嘛,你問我就對了……”
“老魏,鎖佳,開會呢”朱姐發現我倆在下麵講小話,我倆趕緊坐正身軀儼然一個認真聽講的學生。
“我們社有臥底經驗的就數老魏了,老魏,這個任務交給你怎麼樣?”朱姐問。
“謝謝組織的信任,保證完成任務,不過要帶個助手還要足夠的經費……”老魏趁機談條件。
“行了,老規矩,鎖佳做你助手吧,你倆合作這麼久了也有默契了”朱姐笑著說。
“好啊,我很樂意接受這個任務”我高興地說。
小時候看了一部碟戰片《雙棲間碟》,大了知道詹姆斯·邦德,川島芳子,很崇拜他們,想不到今天我也能一顯身手。
“你不去行不行呀,聽說現在的包工頭和地痞流氓都有勾結,你去會有危險的。”菲菲擔心我的安危。
“對啊,就你那豬腦子還做間碟呢?鬥智你欠缺鬥勇你更衰了,還是別去了。”昭儀也勸我。
“老魏說他曾經就當過間碟,有他兆著我沒事的。”我還是很想去。
“老魏?你不是說他懶懶散散的嗎?怎麼兆你呀?”昭儀喝了一口可樂說。
“我倒是覺得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呢”我說。
內線說最近工地正在招人,他趁機混進去再找機會把我也弄進去。他進去後的第三天就給我找到了工作,在工地食堂幫忙。我一聽是食堂心裏頓生抵觸。可工作還是要做的。他把我領到工頭麵前點頭哈腰地遞煙,說我是他大哥的閨女,初中畢業就在山區老家務農,別的不會,洗洗菜,碗筷還是可以的。末了還不忘記誇我如何如何勤快。工頭看看我冷漠地說那就留下吧,每個月500塊,還說要是我不勤快就辭掉我。老魏連忙拉著我向他道謝。難怪電話裏老魏一再囑咐我穿得越土越好,害我把菲菲高中時的衣服都翻了出來。原來工頭會看麻衣相。
“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狗眼看人低,到時候用不著你辭我,我自已辭我自己。”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小聲地說。
“說得沒錯,我看他也不是個好東西。”老魏讚成我的看法。
就這樣我們吃住都在工地,白天老魏幹活我在食堂洗菜,趁中午休息時我帶上小型攝像機在工地上四處亂竄,幾天過去了仍不見他們運垃圾出去。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早有準備?想來想去覺得可能是晚上做的手腳,想到這裏我掉頭就想去找老魏,誰知一轉身就將一個人撞倒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急忙扶起他。
“這工地上很危險你怎麼到處亂竄?”他拍著身上的灰塵說。
“哦,我……我找我二叔,他在這裏幹活。”我故意四處張望。
“這是什麼?”他看見我的微型攝像機了。
“這是我表哥從深圳寄回來給二叔的,他在深圳打工沒辦法帶女朋友回來給二叔看,就把女朋友拍下寄過來。”我覺得我真是做特工的料謊話說得順溜極了。
“哦,那你二叔在哪能一組呀?”他問。
“沒事,一會兒再找。”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頭也不回地跑了。
趁晚飯時我向老魏說出了我的想法,老魏及其讚同,約了晚上十二點在工地大門口見,那個時候工人們全都睡了,正商量著那個討人厭的廚師大叫我去洗碗。我心裏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可還是乖乖地去了。他們最欺負新人了,一吃完飯全都跑光光,整間廚房就我一個人在收拾。我氣得拿起一支黃瓜按在案板上:“死胖子廚師一刀,死工頭一刀,死小王一刀,死……”
“請問還有飯菜嗎?”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嚇得我手上的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我回頭一看是我中午撞倒的那個人。
“啊!是你呀,菜好像沒有,不如我給你做份炒飯吧。就當今天給你賠禮道歉了。”我不好意思地說。
“好啊”他衝我笑笑。
我切了一棵小青菜,剛剛宰得一股腦兒的黃瓜,還拚命地往鍋裏放肉,反正又不用我出錢,我才不管呢。
“我想你要是開餐廳一定會虧本的。”他看著麵前一大碗炒飯說。
“啊?說實話我什麼都想過就是沒想過開餐廳”我說的是實話。
“你這是肉炒飯呢還是飯炒肉?幾乎沒見飯嘛”他拿起筷子撥了撥飯說。
“哦,這個嘛,一樣一樣”我說完轉身洗碗沒再理他,早點結束廚房的工作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