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疊巒,森林密布,陰沉沉的天空籠罩著這一片林海,天空上不時有穿著黑袍的人飛過,他們似乎在搜索著什麼東西,都將眼睛瞪得很大很大。
遠處,一隻巨大的黑色飛禽正快速的向著這個方向飛過來。
這些黑袍人見了這一巨大飛禽,都聚集了起來,他們整齊的站成了兩隊,然後直接在半空中朝著那巨大飛禽跪了下來。
“封鎖這片區域,我能感覺到他們還沒有走出這片森林。”在飛禽的頭上,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站在那裏。他一身淩厲的殺氣,再加上他剛毅的臉龐,一身黑色的鎧甲,讓他顯得威嚴無比。
他一頭濃密的黑發盤在身後,無風自動。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眸盯著飛禽之下的森林。
......
林中,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正在極速的奔跑著。縱使身後有人追逐著,他的眼神中絲毫沒有一絲慌亂,有的隻是緊張,這緊張並不是源自他身後那些人,而是源自他懷裏的人。
他的懷裏抱著一個美麗的女子,一頭黑色長發雖有些淩亂,但卻襯托出這個女子超凡脫俗的氣質來,一襲白裙,絲毫沒有因為男子身上有血而染上一滴紅色。
而她卻靜靜的被他抱著,白皙的臉上不時露出痛苦的表情,隻不過這白皙不是健康的白色,而是一種蒼白,病態的蒼白!
她的眼睛逐漸睜開,看見還是這個為了自己以一人之力殺了數百人的男子之後,她的嘴角泛出一絲微笑。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啊!清澈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渾濁,就像一碗水那樣清澈,又像天空上的月亮一樣毫無瑕疵。但她的眼睛僅僅睜開了一下,修長的睫毛便又立即拉了下去。
“銘哥,放我下來吧!這樣咱們都走不掉的。”女子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道。
“陌兒,一定可以的,我能把你從淩宗殿帶出來,就一定能把你帶出青州。”男子輕聲安慰道。
“你打不過季簫的,銘哥你快跑吧!要不然你會死的。”女子說到後麵,聲音之中帶著慌亂。
“死怕什麼,生不如死我都不怕。你能在我身邊,我就已經感覺很滿足了啊。這些年,我一直在深淵之中曆練,為的就是把你從淩宗殿帶出來,現在馬上就要成功了,我為什麼要放棄呢!”
“深淵,深淵......”女子喃喃地說著。
忽然,女子口中吐出一攤淋漓的鮮血,男子趕忙停下腳步。輕輕地將女子放在附近一顆石頭上坐下,用手臂摟著女子,生怕她跑掉了一樣。
“銘哥,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女子微笑著問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很幸福的事情。
“當然記得,那時候你就是一個野丫頭,在先生那裏我們相遇。我們打賭,誰輸了,誰輸了就要給贏的人買冰糖葫蘆。沒想到,實力比你厲害的我居然輸了,輸得好慘好慘,我花了幾文錢給你買了一串冰糖葫蘆。後來,我不服氣,幾乎天天去找你挑戰,卻沒想到竟是天天輸,賣冰糖葫蘆的老爺爺都記住我了呢!”男子說著說著,冷峻的臉上也泛出了微笑。
“對哦,我那不是野丫頭好不好,我那時候很淑女了好不好。”女子像撒嬌一樣地嘟了嘟嘴巴。
“你那時候也是這樣說的,沒見你打我的時候有多淑女啊!”
“還不是有人要給我天天送冰糖葫蘆啊!為了冰糖葫蘆我才打你的。”女子嬌聲道。
“銘哥,你說要能回到以前那該有多好啊!小時候,無憂無慮的,先生那裏有蘭花,有百合,有蓮花,有梅花,還有雛菊,每個季節都是百花齊放。那時候總妄想著有一天,能翻雲覆雨。”說到開心處,女子竟不自覺笑了出來。她的笑,比地上的花兒還要美麗,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燦***九天之上的女神還要漂亮。
隨後,她的嘴巴附在男子的耳畔:“銘哥,你娶我好不好?”這一句話似乎用盡了女子的全部的氣力,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男子緊緊握著女子的手,他單膝跪地,深情的看著女子,嘴裏說道:“我李楓銘修道十餘載,不後悔冒險殺入深淵,不後悔獨戰群雄,不後悔殺盡羅刹堂所有人。我李楓銘平生僅後悔一件事,我後悔為什麼在五年前我沒有認真修煉,為什麼我要偷懶耍滑,讓我的愛人與我兩地分隔五年之久。我曾發誓,我與芙陌此生若不再相見,那便終身不娶;芙陌若委屈下嫁給我,我李楓銘定不負芙陌一絲一毫。”
李楓銘低下了他的頭顱,朝著芙陌的手背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