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秋下意識地覺得應該醒過來了,就像是每天早上例行的任務一樣,她伴著從眼皮縫中透進來的光芒蘇醒,然後發覺自己難以呼吸。
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嗎?誰來救救我,有人救我的話,我就以身相許……
夏春秋的腦袋裏麵無意識地在那邊胡亂遐想,腦中這些平常無厘頭的幾乎已經成條件反射的搞笑習慣立刻放了出來。
“夫人,夫人……”
好吵啊,什麼敷仁,我又不叫敷仁,敷你個大頭鬼啊!
“嗚……”夏春秋*了一聲,感覺喉嚨的窒息感已經到了腦袋邊上,想喊些什麼卻又喊不出來。
“啊,夫人,夫人醒了。”一個歡喜的聲音從耳畔響起來,這讓夏春秋覺得世界顛覆了過來。
什麼叫“醒了”?難不成家裏還有別人在,而且處於昏迷狀態?奇怪的說法。
啊,不對,她好像還沒到家嘛,還在車上,然後……車上似乎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
對,重大事件,什麼事來著……不記得了啊。
“嗚……”夏春秋想說他們好吵,吵得她連睡覺都不行。
“王爺,夫人已經沒事了。您放心。”
嘿!真是搞笑,世界上居然還有人叫王爺,那他老婆豈不是要叫他爺?那他小名不是要叫爺爺?
想著想著,夏春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發現喉嚨像是火燒一般地疼痛。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床邊的一係列人物服飾。
夏春秋微微一笑:原來她在劇組啊。然後,她又覺得很困,繼續歪頭睡覺。
“啊……睡得真是舒服。”夏春秋坐起身,發覺喉嚨裏麵的窒息和疼痛感已然消失不見,舒服極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演戲太累了,睡著了沒喝水,導致的喉嚨不適。再不然就是睡覺的時候嘴巴大張了。唉,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情。
夏春秋從床上迅速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睡覺戲的古裝中衣。她稍稍扯了一下寬鬆的衣裳,然後看向周圍。
啊,原來現在是晚上啊。夏春秋後知後覺地發現。
算了,她摸索地前往牆邊開燈。雖然演古裝戲的時候晚上不能使用太明顯的日光燈,不過昏黃的白熾燈泡卻到處都是。她就著昏暗的月光——今天還該死的下弦月——一邊摸索,不經意間撞到了幾張椅子。
還好那些椅子隻是仿製品,若是真貨她就算把那些撞青的肉挖出來補償都不夠。
“夫人,您怎麼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就著睡眼惺忪。
“敷仁?”夏春秋奇怪得很,“我要喝水,但是看不見東西,也摸不到開關。”她決定忽略掉這個奇怪的稱呼。
“夫人隻要喚一聲便可,您是千金之體,可不能做這些事情。”這個女孩咕噥著,連忙吹燃手中的火折子。
真是……下了血本啊,連這麼原始的東西都要在晚上用。劇組怎麼了,是不是要讓他們這些演員適應這種生活,拍出有史以來獨一無二經典回顧的現實版古裝戲?
唉,想也想不通,又不是什麼史詩類戲,不過是古裝的愛情劇嘛,幹麼弄得那麼誇張。
夏春秋正想的時候,便看到了桌上的茶壺,立刻拿起杯子,倒水喝。
嘿,還真是茶水,怎麼不是白開水。真是討厭啊,這種小杯子怎麼讓人解渴。
夏春秋惱怒起來,直接對準壺嘴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夫,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女孩的語氣充滿了驚訝,恐懼,甚至還有見鬼了的心態。
“喝水。”她終於將敷仁這個名字歸為正式。不過她怎麼也不記得她演的人叫“敷仁”,難道是傳說中的字?
這個劇組真是搞笑,好好的,有了個名字麼也就算了,幹麼還要取個字,毛病兮兮的。
夏春秋喝完水,發覺自己又開始困了,便再也不理那個女孩,徑自爬上了床,做春秋大夢去也~~今天沒有晚上的戲,不用熬夜咯。
日上三竿,夏春秋咂了咂嘴,發覺自己的嘴角有著口水的殘跡。
她晃悠悠地坐起來,這才發現身上的被子是那樣地柔軟,簡直像是真正的絲織品。
這要多少錢啊——她咋舌,她沒記得她加入了什麼厲害的有錢的劇組啊。
沒錯啦,她沒什麼漂亮的臉孔,隻是屬於那種實力派還未出名的演員啦。所謂實力派還未出名的演員,俗稱:跑龍套的。這年頭,一個演員能成功飾演一個角色,如果沒有漂亮的臉孔,是很難一下子打出名氣的。是啦是啦,她在鏡頭前的樣子的確一點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