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我們都錯了(1 / 2)

我從不知道晏皓可以尖酸成這樣,可我真的茫然了,我被他逼到絕境了,現在的處境,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叭的一聲,他打開打火機,靠在床頭上點了根煙煩躁地抽了起來。“阿雯,不是的事情都可以重來的,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裝著不知道沒看到也是錯了。”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煙圈彌散在我們之間,朦朧之中,我仿佛看到了那年絕情的我,他指的就是這個吧。

點了點頭,做錯了,是該認的,天不從人願,但說到底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我的確沒理由怪他。

可盡管達觀看問題,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他。“那你為什麼要把我強拉到你身邊?曝光我的緋聞是你放出去的,我都知道。”

他重重地抽了一口煙,刻意壓低了聲音問我:“你知道南潯影視公司是怎麼來的嗎?陳曉雯,你知道我被你那樣諷刺傷害之後是怎麼爬起來的嗎?我說過,給我三年的時間,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你都是怎麼對我的?”

“所以,你想報複我。”

他又重重地抽了一口煙,不講話,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翻身下床,去書房拿了一幅畫出來,走進房間時,提了好大的力氣才開口緩慢地講道:“從踏進娛樂圈開始,我整個人就好像都是別人的玩具,說什麼做什麼都由不得自己,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得由別人定製完成。”

“這麼久,我就一點愛好,收集紙,這兩年我去過很多地方,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留意他們本地的紙張。”舉了舉手上的畫,眼睛慢慢地眯起來。“這張紙是我去苗疆拍攝紀錄片的時候,從他們本地的一個人家收買來的,很貴,花了我十萬塊,但是我覺得值。”

頓了頓,我把手裏的畫打開,紙麵上的東西一點一點地展現出來,隻有個模糊的輪廓,是個男人的樣子,卻沒有臉。

晏皓看了一眼就別過頭,不想再看我。

我低頭看了看畫,笑的很無奈。“這上麵的人不是譚鴻,其實我是想畫你的,嗬嗬……”

“你知道嗎?關於這張紙是有由來的,為什麼它值二十萬,因為它是人皮質,從人的身體上剝下來的皮製成的,據說這張人皮的主人是苗疆本地的一個巫師的女兒,巫師的女兒被別人害死了,巫師便用女兒的皮製造了這張紙。”

晏皓聽了咳嗽了兩聲,似乎還有些惡心,我沒有顧及他的感受,繼續講我的話。“據說,隻要在這張紙上寫上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就會不得好死。”

晏皓冷哼一聲。“迷信!”

我跟著笑了,我知道這個說法太邪乎,也根本不可能會發生,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的,可是一聽到這個傳說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俗話說千金難買心頭好,遇到了這張紙我才理解的。我們總會在失去了什麼的時候,才會意識到“喜歡”本身有多貴。

“我一個人的時候,就在書房畫你,我記得以前的晏皓酷酷的,帥帥的,眼睛裏帶著許多琢磨不透,讓我看一眼總是忍不住深陷進去。可是我畫了一遍又一遍,卻怎麼也畫不出以前你的樣子。”頓了頓,我將畫扔在床上,雙目無神地呢喃著:“我們到底怎麼了?”

我們兩個誰都不說話了,相互沉默了許久,他忽然開口問我:“你想我死嗎?”我想也不想就回答:“是。”

真的,我想他死,很自私的想法,我不想跟他再這樣相互折磨下去,如果可以,我想拉他跟我一起死去。

他垂下眸子思忖了片刻,手摸向口袋掏出了皮夾,從皮夾裏麵抽出一張照片給我看。看到照片上的人,我傻了眼了,是葛相宜!

晏皓用力地捏著照片,手都在顫抖,捏了一會兒,他也把照片隨手一扔。“你知道你離開我之後,她是怎麼對我的嗎?在我人生最低穀的時候,是她不離不棄,一直陪著我,照顧我,一路陪著我走到今天。你說,我應該怎麼對她?”

晏皓的話,我無言以對,我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料到會這樣,葛相宜給我的感覺一直是勢利,愛占小便宜,虛偽的女人,她喜歡晏皓我也早就知道,可我真的沒想到,她為了一份“自私自利”的喜歡,堅持了這麼久,真的對晏皓不離不棄!

“我輸了。”

“嗬,嗬嗬。”

晏皓忽然笑了起來,黑漆漆的空間裏他的笑聲那麼蒼涼。“你笑什麼?”

回應我的沒有聲音,而是一連串的動作,這個晚上,我跟晏皓發生了關係,在人皮畫紙上,在葛相宜的照片上,他用力地在我身體裏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