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焦金流石。
龜裂的大地,浸透了殘血的祭台。
身形嬌小的少女手腳上巨大的鐵鏈鏽跡斑斑,帶著新幹的血跡。
嘴角幹枯的血絲,緊閉著的雙眼,若有似無的呼吸。
少女像是已經死去許久,身體幾乎不見任何的起伏。
“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你們說,那傻子死了沒?”
蘇雲鸞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幸災樂禍,配上她那張嬌俏單純的容顏,竟是說不出的邪惡與殘忍。
“雲鸞!”
蘇雲鳳聽見妹妹刻薄的話眉頭皺起,睨了她一眼,提醒她注意她們身邊可還有個惹不得的人,若是她這妹妹的任性衝動得罪了人,那蘇家可開罪不起的。
蘇雲鸞看到蘇雲鳳瞪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抬頭怯生生地看了看走在前頭的紫衣男子,撇了撇嘴不再開口。
一旁的白磊看了眼身旁默不作聲的紫衣男子,淡笑的開口道:
“雲鸞妹妹說的也沒錯,在這樣的酷暑下被爆曬七天七夜,還沒吃沒喝,就算是再健康強壯的成年男子都支撐不了,何況是長榮郡主這樣的‘金貴之軀’,我看九成九她是沒命等到今天天黑了。你說我說的對嗎?長空。”
墨長空沒有說話,眼裏映出蘇雲凰的垂死的模樣,卻激不起半絲情緒。
所有人都知道,即使蘇雲凰戴著他未婚妻的身份,但恐怕世上最想蘇雲凰死的人,除了墨長空也再難是找出其他人了。
紫衣俊美的男子並未理會他的話,在祭台上站定。
對於自己那個智力低下不如六歲幼童的未婚妻,他是痛恨的。他這樣身份尊貴的男人,怎麼會讓自己身上有這樣不可抹去的瑕疵。
所以,蘇雲凰的死,與陌生人,也無區別。
祭台上的空氣中充斥著焦土的味道,乍一看到眼前這個已被摧殘的不成人形的少女時,四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樣的酷刑,即使是帝國罪孽最深的犯人,也沒有享受的資格。
蘇雲鸞雙眼中閃爍著掩飾不住的得意,不待蘇雲鳳阻止,她便上前兩步走到了蘇雲凰的身前。
“傻子,讓我看看你死透了沒?”
說著便挑起了蘇雲凰的下顎,但她看到的卻是,一雙交織著密密麻麻血絲的黝黑雙瞳,那直射而來的淩厲眼神猶如地獄的惡魔,正如跗骨之蛆一般緊緊的糾纏著她,噬人心魄,讓她的心髒驀地收緊。
被蘇雲鸞擋住視線的幾人,還未察覺到絲毫不對勁,便聽到她一聲淒厲的嘶吼響徹了天際。
“啊!!!!!!!!!!”
蘇雲鳳幾人頓時全愣住了,隻見他們以為肯定已經沒了生息的蘇雲凰正如一頭凶惡的野獸一般狠狠的咬住了蘇雲鸞伸向她下顎的右手。
一瞬間,鮮血淋漓。
“啊!啊!好痛,不要咬我,放開,快放開我!”蘇雲鸞用盡力氣想把自己的手從對方的牙中掙脫出來,她使出全力拍打、搖晃,卻愣是沒能成功將手從蘇雲凰嘴裏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