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夕陽下的斷崖,身形高大的泉邪站在當年魔教總壇的遺跡之上茫然的望著前方,在他的身後便是當年被數萬魔教教眾視為聖地的總壇巨魔殿而此時的魔教聖地已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變成一片殘垣破壁,山風輕輕的掠過山頭徒留下一陣蕭索,落日漸漸的拉長泉邪的身影,隻至黑夜的到來,他還是孤獨的站在哪裏,仿佛在跟一位相熟很久的老朋友道別,他看起來是如此的悔恨,雙眼卻時不時流露出堅決的神色。沒人知道他為何悔恨,他也從不會向任何人表述出他的心跡,也許他隻是孤獨罷了。黑夜已經在孤零零的山崖蔓延。月如期出現在幽暗的天空之中在這片星域連月色都這麼的朦朧。透過層層烏雲的微弱星光印在泉邪的臉上,冷風吹亂著他黑色長直的頭發這亂糟糟的頭發,就如同他那煩悶愁苦的思緒一般錯亂不堪。洪亮的聲音在斷崖之上響起,“阿彌陀佛,貧僧渡噩見過施主。“泉邪依舊漠然的站在那裏,沒有答話。斷崖之上又重歸寂寥,半響,泉邪雙眼望著遠方,臉上逐漸出現笑容,“渡噩大師,你看,這山下千年前方圓百裏幾乎都了無人煙,如今卻村莊環繞,還真是叫人感到意外“。一白須弓身的老僧並排站在泉邪身側,這畫麵讓人感覺意外,邋遢枯瘦的老者,衣冠楚楚的少年。這一老一少,各有各的古怪。卻又好像心心相惜。叫人琢磨不透。老僧歎了歎氣,“阿彌陀佛,施主一心牽掛眾生卻無奈出身邪教,今日決戰之事,我看就此罷了吧!“此時斷崖上無故起了淒涼的晚風,山風刮在敗壁之間呼呼作響。似無數人的哀怨,又似無數人的怒吼,讓人不知是驚是悲。泉邪淡然道,“大師你聽到了嗎?這似多少人的怨鳴,一千多年了,我用憤怒保持理智,正道中人稱我等為邪教,聚而殺之,這片斷崖埋葬著多少我教中人。我不能忘此仇,我僥幸未死,這麼些年來,我一心潛心修煉。為的就是能給先師教眾們一個交代“。老僧臉上的鄒紋越來越深,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年的正邪之爭乃是貧僧和天下正道所犯最大之罪過。我佛濟世為懷,我卻凡其道,徒增殺孽“。。“大師此言差矣,“隻見天空之中一鶴發童顏的年長道人禦劍而來,打斷老僧道。此時太陽已經落入群山之中不見天日,鐮刀狀的彎月漸漸顯示出它那朦朧的身影,並散發著淡淡白束。道人腳踏的那柄渾身紫紅的神劍在暗淡的月光下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斬魔劍“,泉邪雙眼瞧了一眼夜空中的道人但見到道人的神劍之時口中似有點惱怒的說道。那道人收劍下地之後雙手抱拳微微的向老僧和泉邪作了一揖,“渡噩禪師,泉邪教主。許久未見。貧道有禮了“。老僧合十還禮道,“真人何須多禮“。泉邪道,“葉春秋,今日我們這佛,魔,道,三門的老怪物奇聚於此。不如先痛飲一番如何。“葉春秋撫須大笑道,“難得教主有如此興致,那就請了。“老僧婉拒道“酒乃穿腸毒藥,恕貧僧不能犯了戒條。”泉邪大笑道“那豈不可惜,如此,我隻能和葉真人對飲了。”言罷伏身從身旁早已準備好的箱子之中端出一玉質酒瓶,“此乃我教中佳釀,取天地靈物,放置深淵碧潭千年而成。雖比不上傳說中的瓊漿玉液,但世間難得幾回聞。“泉邪雙手托著酒瓶從地上倒了一道,“這道酒,我祭的我教被你等正道人士無端殺死的聖教子弟,“再倒之,“這一道乃是祭給被葉真人使計暗殺的叢雲魔尊“,“這乃是祭給我自己,。“,隻見泉邪仰頭長灌他好似醉了一般酒水順著皮膚弄濕了他的衣襟那冰涼的感覺讓他清醒了半刻泉邪用袖口擦掉臉上殘留的酒痛快的大喊,“好酒“,泉邪把酒瓶扔向葉春秋“道長請“,葉春秋接過酒後也倒了一道酒水在地上,“這一道我祭的乃是天地浩然正氣“,“這一道我祭的是為鏟除妖魔而身死的正道弟子。“言罷他高舉酒瓶“教主,咱們,道不同罷了。“葉春秋喝了一口酒之後將酒瓶打碎在地。夜深了,一朵朵烏雲慢慢遮住了本就慘淡的月光,漆黑下,葉春秋道,“我先來請教泉邪教主的聖元心法,四聖教當年屠戮蜀山弟子大半,至蜀山萬年門派轟然覆滅,沒成想泉邪教主還苟且於世,我今日代世間正道,誅殺你這魔頭”。泉邪冷道“那我就要好好見識一下葉真人的上清幻境了。”泉邪和葉春秋正暗自調動真氣,眼見大戰一觸即發。渡噩一宣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世間本是煉獄,孰善孰惡,又如何能分辨的清楚呢?“。佛光衝天而起籠罩方圓五十裏山地。莊嚴的光芒把本幽暗壓抑普照的熠熠生輝圓潤祥和。渡噩禪師宛如佛祖降臨懸空打坐在山之巔。泉邪如瘋子般哈哈大笑道,“鄙人四聖教第三十九道掌教門人,特來請教華道宗無上道法“。葉春秋手一揮斬魔劍應勢出竅,鏘,“此劍乃道家巨子丘不老真人打造,傳承六千八百三十四年,乃絕世神兵,我若身死,還請禪師將此劍送還道家門派。免的落入邪門手裏“。渡噩點頭會意。葉春秋頜首致謝,“如此我便了無牽掛。道家葉春秋,請了“。斬魔劍血光更盛似上古邪神出世顛倒陰陽使天地化為血池地獄。“虛清化血影,“泉邪臉色嚴峻,鬼爪似的手上多了一枚通體黝黑的珠子,正是四聖教二聖器之一的魔元珠。頃刻之間人未見劍光先至,強橫詭異的劍氣似撕裂虛空這若幻若真的世界儼然自成劍陣。泉邪手托魔元珠彈開一道劍勢。冷哼道,“莫非葉真人隻做縮頭烏龜,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麼,待我破了你這血影劍陣“,刹那間魔元珠滲出層層黑霧,黑霧中仿佛藏有萬千惡靈,泉邪立身黑霧中央,口中吐出法訣,“退“,漫天飛舞的黑霧以螺旋狀迅速擴大所到之處無不侵蝕殆盡。葉春秋急忙以斬魔劍催動劍陣,漫天的劍氣向黑霧呼嘯飛去,但是劍氣一碰到霧氣便如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葉春秋誇讚道,“教主真是好本事,“就在言語間一束魔光從霧氣中應聲而來,葉春秋冷笑閃身躲避。而霧氣則殺那間襲來,融化這血影世界。泉邪腳踩黑雲手托魔雲珠衝出化境立身萬米高空,葉春秋腳踩斬魔劍之上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想不到,你聖元心法的修為又進一步,當真是我始料未及。“泉邪道,“葉真人獨創的道玄幻境也讓在下大開眼界“。葉春秋哈哈狂笑道”如此,豈不快哉。“葉春秋言罷,身形閃進漫天星辰之中,”碰,嘭“。隻見空中突然向泉邪襲來無數巨大火球,氣勢之威,撼動天地。渡惡禪師的佛法結界,被火球生生擊退數十裏。泉邪催動煞氣,從結界之中彌漫天空,頓時空中如同一片,猩紅血海。火球被血海吞噬。天空在兩人的爭鬥中,已看不到漫天星鬥。葉春秋低喝一聲“道清萬劍,請教主小心了。”隻見葉春秋,端坐雲中,身後散發陣陣淩厲劍氣。一位身高百丈的巨神似從蒼穹之中立起。巨神手握巨劍,猛然撲向血海。“碰”一聲撼動宇宙的巨響,從血海之中傳出,隻見巨神化成無數騰騰殺劍。從廣若天際的血海中穿梭絞殺。泉邪頭頂的玉冠被劍氣削去,滿頭的散發,將他變得如同地獄之中的惡神一般。泉邪將魔元珠置於頭頂,從劍陣之中衝撞出來。泉邪雙目血紅道“葉真人,喜歡陣法嗎?那在下獻醜了。”“吼”泉邪身後,也出現一遠古惡魔的影子,“聖元,寂滅”。泉邪啊的一聲,一道衝天光束從泉邪體內射出,魔元珠,迎同血光。將惡魔驅動,惡魔手持魔刀。轟然向葉春秋的劍陣砍去。‘’奪“。葉春秋,閃入劍陣,馭劍以電閃之速揮劍刺來,斬魔劍乃古今以來少見的神兵利器威力更是驚天動地,葉春秋乃修道千年的道家傳人這一劍自是帶有殺神之勢,泉邪這時雙眼血紅不似人樣,竟將魔神壓製,自身操縱魔元珠貿然接向這驚天動地的一劍。隻聽的空中噗的一聲細響,斬魔劍刺進泉邪體內,這件不偏不倚恰好刺進泉邪胸側檀中穴,檀中穴乃屬丹田元氣所聚集之地,。元氣一破,便無法聚攏,從此就如同凡人無異。葉春秋正欲得意大喜之時,泉邪趁機以全身修為凝成一掌將魔元珠打入葉春秋的胸膛。魔元珠善奪人精血元神,,這一擊足以將葉春秋打的神型俱滅。,此戰葉春秋輸了半招但終是敗了。泉邪一手抓在斬魔劍之上氣若遊絲的苦笑道,“如此我便解脫了。“身體慢慢消散的葉春秋怒極笑道,“黃泉路上有教主陪伴倒也不甚孤單啊。哈哈。。。“泉邪微笑閉眼,似安詳的睡著了,他終於可以安心的去了。慢慢隕落的泉邪用最後一絲修為不太安穩的落在了斷崖之上。此時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凡人,一個壽命隻有百年生老病死的凡人。斬魔劍被滿是鮮血的雙手拔出。魔元珠則滾落一旁。這一場隻有兩個人的正邪之戰竟是落的一個一死一榮的境地。渡噩禪師收回結界落在泉邪身前。剛才兩人的決戰渡噩盡觀眼底。一束光芒沒入泉邪體內,泉邪苦笑道,“大師為何要救我,“隻見泉邪正在流血的傷口真慢慢愈合。渡噩一臉苦相歎道,“施主修為盡散已是凡人,我如何不能救,這何嚐不是上蒼旨意,意在讓施主改頭換麵重新為人。“泉邪想起當年往事的一幕幕,他本不欲殺人,但為報師傅養育之恩不得不遵從師傅旨意。他本想歸隱山林田地,卻最後繼承教主之位。泉邪打坐在地沉吟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如今我心願已了,我殺了葉真人,任憑大師處置。“渡噩搖頭道,“施主也是命苦之人,從此世間中再也沒有施主所牽掛之事。我又怎麼能狠心再來打擾呢?“烏雲已經不知在何時已經消失不見,月光大盛,月色如雨照亮大地,也照亮了泉邪的臉龐。泉邪忍住疼痛站立起來向渡噩深深作了一揖,“既然如此,在下多謝大師不殺之恩。“然後便轉身蹣跚的離去,此時山風輕撫著泉邪,他走在曾經熟悉的道路上,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清新自由,也許這就是放下所有包袱下的輕鬆吧。。。渡噩禪師隱身退去連同地上的兩件人間殺器,魔元珠,斬魔劍。可這又跟泉邪有什麼關係呢,如今他已自由,他已可以追尋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