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似水年華的風起雲湧,伴了盛世華章。執筆深情,書一紙夢囈。殊不知,幸福是那樣又高又遠的東西,仰望久了,眼睛會酸,會落下淚。
花開、花落、花又敗,如花美眷,終不敵似水流年。當灰燼燃燒過燦爛,美夢遺失在原野,回眸交逢時,一片凋零荒涼。相信一切都曾擁有,但時間的脈絡卻在一旁隱隱作痛;也相信一切都已缺失,可印記狠狠盤踞在手心掌紋中。
曾經相遇花開季,如今別離葉落秋。柳暗花明裏,誰人踏花舞蝶拾錦華?紅塵紫陌中,誰家多情兒郎夜笙簫?
小小繾綣,勾起落花一絲輕愁,如英飄成雪,花落成塚。待歲月翩遷,再憶起花團錦簇,遽然恍悟,三生亭裏,方是最顧盼的溫柔。縱然看淡了似夢繁花,花香亦依舊勝傾城。
不知是誰在時光裏輕盈的走,淚在靜默中滴墜,隻一瞬的瀲灩。更不知是誰,亂了誰的流年?
月下,卿舞彼岸。
楔子
舊夢
滂沱大雨,萬籟俱寂。古老參天的樹木,雜亂無章的枯藤,詭譎的環境,構成了危險的雨林。
一棵古樹下,有三個孩子。同樣的白衣,卻染滿了鮮血,又被雨水衝刷著,暈染開奇異的顏色。
淚迷蒙了眼,混著雨水流下、滴落。五天了,昔日的夥伴卻開始自相殘殺,自己的弟弟即使有澈的保護也因此丟了性命,把六歲的生命留在了這暗無天日的雨林。
輕輕的腳步聲,優雅從容,踏著淅瀝的雨聲,走近。女孩閉了眼,任來人走近。“我倦了,你動手吧,隻求你葬了我們。”尾音輕輕顫抖,她隻能作些無謂的奢求了。
“我要看到的可不是一個等死的人!”陌生而譏諷的聲音,卻溫柔至極。女孩睜開眼,一名男子站在麵前,雨如幕,卻不能沾染男子分毫,狹長的桃花眼裏滿是笑意。“你……是神?”女孩不相信神話,但她真的不能把男子與凡人聯係起來。
男子頷首,走到女孩麵前蹲下,認真的說:“如果你不想再這樣弱小,我可以幫你,但答應我,你必須將這條路走下去,日後成為強大的存在。”
女孩咬著唇,許久才低低的問了一句:“你是神,也救不了我弟弟嗎?”男子眸光犀利,告訴女孩:“他們兩人隻有一個能陪你繼續走下去。”
良久的沉默。
終於絕望卻堅定的聲音傳來:“澈對我有恩,所以請讓澈與我一同在未來站在此路的頂端,無論我付出何等代價!”
男子笑了,一雙眼勾人心魄。女孩有些呆了,這時,男子取出一枚鑽石耳釘,流光溢彩。將它戴在了女孩的耳朵上,女孩卻並未感到疼痛。“這是殤,自此,隻有你能摘下它,但摘下它就意味著你的命將歸我掌管,如此可後悔?”
女孩微微低頭,自唇間溢出一句話:“我的命是您給的,自是無悔。今天是我十歲生日,請您為我取個名字吧。”
“就叫……君卿舞吧。”說罷,男子已無影無蹤。下一秒,雨過天晴。
女孩最後看了一眼弟弟可愛卻了無生氣的臉,伸手架起昏迷的澈,義無反顧地走向了雨林外。“這一次的五百人,隻活下了五人。這五人,又能活下幾人呢?”女孩悲哀地想,但卻無力去改變。這世界終究擺脫不了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規則。摸了摸耳上的璀璨,女孩和其他四人乘車返回了總部。
冥宮中,黑白兩抹身影在對弈。棋落、局定。黑衣男子對上那雙懊惱的桃花眼,邪魅一笑,低低的嗓音在空曠的宮中回蕩:“哥,沒有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些什麼,不是嗎?”
浮生
“伊裕,為什麼對澈下毒?”語氣平靜至極,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望著蜷在沙發上的黑衣女子,伊裕眼中盛滿了恨意,絕色的臉龐上寫滿了不甘。“我承認你很美,但我的資質比你強太多太多,可為什麼他愛的是你?為什麼!”
“所以你就給他下了毒,是嗎?”君卿舞少有的冷漠消失了,往日強大的氣場再次籠罩了她的周圍。
伊裕得意的笑著,自以為威脅到了君卿舞,開始提出條件:“他這樣子,你不好受。給我你這個會長的位置,再讓他娶我。我為他解毒,怎麼樣?”
君卿舞從沙發上起身,緩緩走到伊裕麵前站定,微笑著開口:“伊裕你還真是天真啊,15年前是你殺了我弟弟,我用弱者無法在這了活下去作為理由讓自己原諒了你。可是你知道嗎,澈沒有,他沒有殺了你是他的慈悲,你還指望他會愛上你?何況你也不是真愛你的君澈哥哥,否則你不會舍得給他下毒的。你終究愛的是權力罷了。”一臉無所謂的看著臉色瞬間蒼白的伊裕,其實這麼多年有權利恨的人該是她君卿舞,而不是她伊裕,不是嗎?
伊裕強裝鎮定:“可是你沒有別的選擇,12個小時毒沒有解的話,你將永遠失去他了,君卿舞,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