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的節奏匆匆忙忙,警方那邊一移交證據,檢方就起訴了。

辦公室。

蘇予和霍燃分工合作,每人各自閱讀一些材料,並用表格的形式整理出材料重點。

蘇予抿緊了唇,在閱讀材料的時候,就沒有鬆開自己緊緊鎖住的眉頭。

半個小時後,她把自己看完的材料遞給了霍燃,兩人交換著看,又過了半個小時,蘇予都閱讀完後,把整理出來的材料給了霍燃。

她沒有說話,心裏歎了口氣,捏了捏額頭,覺得太陽穴處脹痛得難受。

霍燃靠在了椅背上,神情冷冽,他垂著眼眸,一動不動地盯著歸納和總結,淡淡地開口:“阿福嬸有動機殺害小丫,因為她一直希望能有一個孫子,如果小丫出事了,許程就能合法地再生一個孩子,而她一直在算命,認為許程的下一個孩子一定會是兒子。”

“有證據證明是阿福嬸指使保姆殺害小丫,保姆的證詞,直接供出了阿福嬸,她還說,阿福嬸曾經想讓她幫忙把小丫送走或者賣掉;檢方還找到了一個證人,她也曾經被阿福嬸打聽過,有沒有哪戶人家需要孩子,檢方還提供了電話錄音資料。”

蘇予睫毛翕動。

兩人正說著,門外就有人敲門,前台聲音溫柔又禮貌:“霍律師,您有客人。”

話音落下沒多久,就有人推開了辦公室門,走了進來。

是陸浸。

他應該是剛剛回到b市,顯得風塵仆仆,他脫下了帽子,把整個人往沙發上一扔,然後伸出手上的資料袋,有氣無力。

霍燃走過去,從他的手中拿過了資料袋,陸浸提醒:“你先看最上麵那一疊,是關於那個保姆的財務資金狀況的。”

霍燃垂眸,快速瀏覽,神情越發冷冽。

陸浸說:“檢方還是警方的人我也有碰到,這一份證據,檢方肯定也很快會拿到。”

霍燃繃緊了唇線,他把資料給了蘇予。

蘇予瞳孔瑟縮。

保姆嗜好賭博,雖然賭得不大,但一直都有癮,時不時地就要賭,所以她的工資根本不夠她賭博,她在外麵欠了錢,債款不多,但奇怪的地就在於,小丫出事之前,忽然有人替她還清了債款。

陸浸“嘖”了一聲,冷淡地道:“那個債款的來源賬號,是她的雇主,阿福嬸。”

蘇予的腦袋更是漲疼。

阿福嬸居然在小丫出事之前,給了保姆一筆錢財,而保姆的口供是說:“她在阿福嬸的指示(金錢誘惑)下,答應了替她殺了小丫,然後就遠走高飛,再也不出現。”

現在阿福嬸的種種舉動和目前現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阿福嬸指使保姆殺害了自己的小孫女。

*

再一次同阿福嬸會見。

她和上一次會見的狀態幾乎沒什麼變化,就是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沒有安全感,她慌慌張張地在椅子上坐了下去:“阿燃啊,你對我的案子有沒有把握啊?我不想在看守所待著了,你能不能讓我保釋出去啊,檢察院是不是已經起訴我了?哎喲,那可咋辦?”

蘇予和霍燃的臉上都沒有表情,他們就安靜地、一致地盯著阿福嬸,眼睛裏的深意和微涼,讓阿福嬸感到害怕。

阿福嬸皺眉:“幹什麼這麼看著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轉念一想,“你阿福叔有沒有讓你告訴我什麼事情啊?我們家阿程有沒有想告訴我的事情啊?”

“沒有。”霍燃嗓音清冽,平鋪直敘。

阿福嬸眉頭越皺越緊,她不解地反問:“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啊?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發揮了啊?我是不是要上法庭了?阿燃啊,你可不能讓我進監獄,這些警察怎麼連這點事情都調查不清楚,我再怎麼樣,也不會想害自己的孫女啊,我真沒唆使保姆!!”

霍燃黑眸清幽,在會見室並不十分明亮的光線裏,他輪廓分明,眉眼濃黑,五官淩厲似是刀削,薄唇形成了一條冷淡的直線,沒有絲毫的弧度。

他問:“在小丫出事之前,你為什麼要給保姆翁金妹的賬戶裏轉了一筆錢?”

阿福嬸的瞳孔一下睜大了幾分,她有些震驚,瞪著眼看著霍燃,嘴巴微微長大。

霍燃又重複地問了遍:“你為什麼要給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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