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渝州和林羨餘都對霍燃的到來表示驚訝。

林羨餘捧著奶昔,咬著勺子,頭暈乎乎的:“你不是回鄉下過年去了嗎?怎麼還出現在這兒了?”

陸渝州盯著霍燃臉上的笑,忽然明白了過來:“敢情剛剛我在和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啊?”

霍燃微微一笑:“是啊。”

林羨餘叫來搬煙花的工人在門外叫道:“是現在放煙花嗎?已經擺放好了。”

林羨餘站起來:“等等,我改主意了,我要在零點放,大家一起跨年,你們先進屋等等,暖和一下。”

陸渝州八卦得很:“阿燃,你怎麼會突然來找蘇予啊?難道你知道她今晚會一個人過年?不然蘇老板在,你就是來了這裏,也見不到她啊?”

霍燃笑著瞥了陸渝州一眼,哼笑:“我有線人。”

林羨餘隨口一接:“難道你讓陸浸監督阿予?”

“你當陸浸那小子不用過年啊?他估計現在正沉迷在遊戲的世界裏。”

蘇予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她看向了霍燃:“是阿晟告訴你的?”因為她爸爸臨時出差的事情,也就隻有蘇晟是在第一時間知道的。

霍燃笑:“是啊。”

蘇予看著他笑,彎彎的眼睛裏有燈影,霍燃伸出手,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電視晚會快到了尾聲,壁爐裏的柴火燃燒,傳來不大不小的“霹靂”聲,外麵等著放煙火的工作人員“刷刷”地掃起了落下來的雪,空出了一塊地。

霍燃看了下時間,說:“差不多可以放煙花了。”距離零點,隻剩下五分鍾了。

林羨餘盤著腿:“那我去叫他們。”

“嗯,不過……”霍燃站了起來,他穿上了呢子外套,“我和渝州也去放,就先點兩個,有幾個煙花筒還放在院子裏吧,一些搬到遠一點的外麵去了?”

“對啊。”

陸渝州也躍躍欲試:“好啊,那我跟阿燃點兩個。”

幾人都穿上了外套,走了出去,下了雪的空氣裏含著冷意,驅散了從屋裏帶來的暖意。

兩三個煙花筒就擺放在院子的空地處,沒有高大的樹木,也沒有遮擋的東西,倒也算空曠。

蘇予和林羨餘站在了屋簷下。

霍燃和陸渝州都不是第一次放煙花,以前兩人混的時候,早不知道放了多少回。

霍燃蹲下了腰,拉出了煙花筒的引燃線,另一邊的陸渝州也彎著身子,找到了引燃線頭,霍燃和他對視了一眼,各自低頭,“哢擦”一聲,劃亮了打火機。

蘇予對著合十的手掌輕輕地嗬氣,一轉眸,正好地對上霍燃的眼睛,浮現著絲絲笑意,仿佛在告訴她,這煙花,就隻是為她而放。

引燃線頭已經慢慢地點燃了,火苗順著線條,一點點地靠近煙花筒。

霍燃和陸渝州小跑到了一旁的安全處,是一個老樹下,仍舊離蘇予她們有一段距離,他們在盯著引燃線,直到跳躍的火苗流竄到了末尾。

長嘯一聲。

第一炮煙花直直地飛向了夜空之中,在絲絨一樣的星空上,綻放了開來,第二炮、第三炮相繼地綻放,煙花點燃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裏交織著,老樹上的積雪都被這聲響震得撲簌簌落下,落得樹下的霍燃和陸渝州滿頭滿肩都是。

煙花還在放著。

蘇予隔著夜色,看向了霍燃。

他英俊深邃的臉上,是煙火的光影,時亮時暗,是鍍金的雪光,他就站在那裏。

路燈昏黃,滿天飛落的雪花,似是灑落的金粉。

他就站在了樹下,然後慢慢地朝她走來,對著她,彎眼笑著,眼裏灼灼亮著,一笑,就是她的一生。

林羨餘沒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她一直仰頭看著天空,眼睛發亮:“阿予,快快,馬上就要零點了,我要許願!”

陸渝州加快了腳步:“我也來!”

蘇予也收回視線,專注地盯著天幕,身後有堅硬的手臂,環繞住了她,他的下巴就擱在她的頭頂。

沒有關上的門裏,傳來了電視節目的倒數聲。

“3!”

“2!”

“春節快樂!新年快樂!”主持人的祝福聲夾雜著觀眾的歡呼聲和歡笑聲,隔著電視,遙遠又模糊,透著溢於言表的新年歡喜。

蘇予的耳畔是男人低沉含笑的嗓音:“阿予,新年快樂,來年順遂……”他剩下的話,淹沒在了嘈雜的煙花綻放聲裏,布滿了天幕。

蘇予眸光熠亮,眼裏有光影和雪花的影子:“新年快樂,我的……阿燃。”

旁邊的林羨餘對著天幕大喊:“新的一年,我要成為業務第一執行法官!讓所有老賴通通還錢!”

陸渝州嘲笑:“大家都讓一讓,一首夢醒時分送給這位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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