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廳燈火通明,紅色的地毯延伸到最前麵的舞台處,優雅的音樂聲緩緩地流淌著,長裙和西裝在廳裏交繞著,優雅與紳士並存。

蘇予才走進宴會廳,她眸光四處看了眼,沒有找到霍燃和陸渝州的身影。

突然,她的手臂被人一扯,她順著力道的方向,就被拉到了一旁的角落裏,她鼻尖聞到了一陣淡淡的男香,一抬眸,對上了霍燃漆黑沉沉的眼眸,他的眼睛就像是鋪滿了絲絨的夜幕。

他身上穿著最簡單的黑色西裝,素淨,沒有任何的暗紋,就連領帶,也是一致的純黑。

陸渝州曾經告訴過蘇予,霍燃整天穿黑色的西裝,不是因為他喜歡,而是因為他的審美直男,怕自己挑錯,所以幹脆一直穿永遠不會出錯的純黑色。

霍燃審視了下蘇予,似乎挺滿意她的穿著,沒說什麼,鬆開了她,淡聲地道:“走吧,陸渝州已經幫我們占了位置。”

相比起霍燃,陸渝州就穿得騷包多了,他選了深藍色絲絨材質的西裝,暗紋繁複又低調,暗暗透著衿貴。

蘇予身上還裹著厚重的羽絨服,在這個宴會廳裏,顯得矚目了些。

她坐了下來,霍燃坐在她的左側,再左邊一個位置是陸渝州。

陸渝州一看到蘇予的羽絨服,正在喝水,差點就噴了出來,他毫不留情地嘲笑:“哈哈哈哈哈,小公主,你來參加宴會裹得這麼嚴實,來過冬啊,你知道你現在像一隻什麼動物嗎?”

蘇予轉眸。

陸渝州繼續哈哈哈大笑:“像企鵝。”他說完,自己就笑得不能自已,就像是被人點了笑穴一樣。

蘇予也覺得熱,她剛想掉羽絨服,要去拉拉鏈的手就被霍燃包裹在了掌心裏,他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地傳到了她的手上。

霍燃冷冷地瞟了眼陸渝州,黑眸平靜。

陸渝州的笑戛然而止,他幹咳了幾聲,挑了挑眉梢,裝模作樣地誇獎道:“小公主穿什麼,都好看,特別讓人心動……”

他話音落下,霍燃的眼風更是淩厲如刀。

陸渝州:“得得得,我不心動……說醜也不行,說好看也不行,吃頓狗糧,怎麼就這麼難?”

蘇予彎著眉眼,隻覺得,被霍燃握住的地方,溫度更是攀升了起來,陸渝州笑意更深,其實他知道,蘇予的羽絨服裏一定穿了很漂亮的禮服,就隻是想逗逗她。

蘇予和霍燃走到了宴會廳旁邊的休息卡座,蘇予說:“我要脫外套了,有點熱。”

霍燃安靜地看了她一眼,黑幽幽的眼神。

蘇予想把羽絨服給脫了,其實她平時參加宴會,自然這樣盛裝打扮過,但現在,她卻莫名心尖一顫,下意識地就攥緊了羽絨服的袖子。

她在心底歎了口氣,鬆開了手,她的下巴縮進了厚厚羽絨服的領子裏,隻露出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她說:“不脫了。”

霍燃薄唇的嘴角微微彎了下,幽深的眼眸裏有光澤閃過,笑意似有若無,他注意到她兩頰飛起了嫣紅,一雙黑眸仿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他仍舊目不轉睛地看她,她或許是害羞,但更多的是熱,在供暖室溫22度左右的室內,用羽絨服把自己裹得這樣嚴嚴實實,不熱就怪了。

霍燃驀然伸出手,握住了蘇予的拉鏈。

蘇予眸光微定,霍燃說:“不脫掉,會熱的。”他頓了下,“行嗎?”

第二句話是問她,他幫她脫,行不行。

男人低低又沉穩的嗓音,略顯粗糲,摩得蘇予幾乎能感覺到心髒起動的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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