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車上,霍燃坐進了駕駛座,他啟動了車子,看了下時間,都已經中午12點半了,他側眸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蘇予,問:“餓嗎?”
蘇予搖搖頭。
霍燃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瓶旺仔牛奶,他“啪”一聲,拉開了易拉環,將易拉環按下,折疊好,還找了個吸管,插了進去,這才遞給蘇予。
蘇予笑眯眯的,接過了旺仔牛奶,小口小口地吸著。
霍燃說:“有點涼,不過應該溫度也還好。”
“嗯。”蘇予小小地喝了一口。
坐在後排的陸渝州探出了頭,正好隔在了兩人之間,他看了看蘇予手裏的旺仔牛奶,往左邊扭了下頭:“阿燃,我也想要。”
霍燃將他的頭往後排按了過去,讓他縮回頭,等陸渝州縮了回去後,霍燃也收回了視線,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擋風玻璃,側臉的線條有些冷淡,無情地道:“沒有。”
陸渝州:“……???”
林羨餘在微信上轟炸著蘇予。
林羨餘:“阿予,在不在?!怎麼開了個庭,人都不見了。”
林羨餘:“我中午要一個人吃飯啊,好寂寞。”
林羨餘:“想跟你吃飯來著,可你卻不理我,說,你在外麵是不是有別的狗了?”
林羨餘:“答應我,不要在外麵有別的狗,好嗎?大聲地告訴我,你能不能做到?”
林羨餘:“……”
林羨餘:“……絕望了,一個人去吃飯了。”
最新一條,是十分鍾前,她發的。
林羨餘:“今天中午吃了三文魚刺身!”
蘇予連忙回複她,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著:“我來了,羨餘,剛結束謝申的庭,今天休庭了,明天再開庭。”
林羨餘回得很快:“下午你們會再和謝申會見?”
“嗯。”
“你吃飯了嗎?”
“還沒,正要去吃,去陸渝州家裏吃飯。”
林羨餘:“嗷嗚,下次再去的時候,帶上我。”
“你呢?最近跟江寒汀怎麼樣了?”
林羨餘:“江寒汀一直在家呢,我媽就知道逼著我去找他……所以今天中午我幹脆就不回家了,就在法院附近吃了頓飯。”
蘇予打了一行字:“江寒汀的案子也還在走流程……要有關愛朋友的思想……有時間多關愛關愛他。”
林羨餘:“……”
陸渝州的家就在東城區,二十分鍾後,霍燃的車子開進了一個小區,停在了小區樓下的地下停車場。
陸渝州從車後座取下了一大袋蔬菜水果,是他聽他媽媽的吩咐,一下庭,立馬跑去菜市口買的。
一整袋還挺重的。
他才提在手上,後備箱就被霍燃關上了,他按了鑰匙按鈕,鎖上了車。
幾人往電梯走去,陸渝州跟在霍燃後麵,蘇予看他提的東西有些多,輕聲問他:“要不要我幫你一起提?”
“不用。”陸渝州沒讓蘇予幫著提。
他進了電梯後,看了霍燃一眼:“阿燃,你怎麼不想著幫我提?”
“你又沒問。”
陸渝州嘿嘿一笑:“那我現在問,燃哥,能不能幫我提一下蔬菜這一袋?”他準備把重的那一袋給霍燃。
“不能。”霍燃回答得簡潔有力。
“……”陸渝州紮心了。
蘇予低垂著眼眸,唇畔有著淺淡的笑意。
電梯的頂燈,明黃的光線傾瀉了下來,籠罩在了他們三人的身上,周圍靜悄悄的,地板上投射著三個淺淡的燈影。
晃一晃。
模糊了又清晰。
真好啊。
*
陸渝州按了門鈴,陸媽媽開的門,陸媽媽看了眼陸渝州手裏的蔬菜,裏麵還有條魚,一路上其實是在滴著水的。
陸媽媽擰了下眉頭:“哎呀,陸渝州,你快把蔬菜抱起來,弄了一地上都是水,等會你拖地啊!”
陸渝州:“……媽,我下午三點半還要去法院開庭前會議!”
陸媽媽:“那怎麼了?我下午三點還要睡午覺呢。”
陸渝州一言不發了,提著袋子直接往廚房去,陸媽媽眉頭的折痕更深,但也沒再說什麼了。
她抬起頭,臉上掛著和方才完全不一樣的笑容,親切又和藹:“阿燃啊。”她的眸光又落在了蘇予的身上,“你是上次渝州被打得像狗熊的時候,去醫院看他的那個蘇予,對不對?”
蘇予彎了彎唇,輕聲道:“阿姨,你叫我阿予就好了。”
“好。”
蘇予第一次上門來,兩手空空,有些不太好意思,霍燃低聲跟她說:“沒有關係,下次再補上,陸阿姨也不是那種計較細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