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我一毛錢都不會給(1 / 2)

回去的路上,霍燃開著車,等候紅燈的時候,他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敲著,漆黑的眼眸情緒沉浮。

蘇予也擰著眉,對謝申,她實在沒有半分好感。

謝申絲毫不尊重女性,甚至歧視女性,在他的眼裏,女性就不該有工作的權利,當他有這樣輕蔑女性的想法,不重視女性的人權,那他隨便地殺死一個他的女性情人,是不是也就合情合理了?

一回到律所,蘇予就開始閱卷,她握著筆的手越攥越緊,嘴唇也抿成了直線。

死者叫盛晚,家境貧寒,舞蹈係大四學生,三年前,她在咖啡店兼職,意外遇到了謝申,之後,謝申就包養了她,而當時的謝申剛剛結婚。

在這三年期間,盛晚打過兩次胎,謝申強調,在每次打胎後,他都有用金錢和名包補償她。一個月前,謝申膩煩了她,想和她分手,但盛晚不肯。案發前一個晚上,盛晚去酒吧喝酒,喝醉了,倒在了酒吧一條街的街上,謝申接到了她的電話,覺得畢竟在一起過,就接她去酒店。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他感覺胸口一疼,睜開眼睛,就看到盛晚拿著刀捅他,幸好他反應快,隻有胸口受了輕傷,但兩人在爭執中,他的臉被刀劃到了,他一怒之下,搶了刀過來,把刀捅進了盛晚的胸口。然後,他見盛晚躺在了地板上流血,沒有了動靜,就起來換了衣服,出去上了藥,突然產生了想喝咖啡的念頭,於是就去喝了。

這份筆錄後,有謝申的簽名。

還有一個版本,他說的是盛晚貪得無厭,想要多一些分手金,他一睜眼,就看到盛晚拿刀威脅他,割他的臉,他不同意,盛晚就捅在了他的胸口,他出於正當防衛,才奪刀捅人。

真是渣男。

霍燃站在蘇予的麵前,男人的五官深邃,和冬日的寒風一樣冷淡。

他道:“謝申在撒謊。”

蘇予咽了咽嗓子,幾乎同時道:“他在撒謊。”

謝申的兩份筆錄,他都簽名了,兩份筆錄的內容並不一樣,但他在兩份筆錄中都將過錯推給了盛晚。

盛晚在他的筆錄裏,是一個貪得無厭的拜金女,而且他說,是盛晚先動手的,他隻是在正當防衛。

他是個律師,他知道應該怎麼控製情緒,怎麼引導風向。

蘇予用熒光筆,圈了下。

盛晚打過兩次胎、三年前兩人在咖啡店相遇、三年後謝申殺了盛晚後又去了那家咖啡店。

蘇予抬頭,看著霍燃。

“想說什麼?”

男人的聲音醇厚,帶著點沙啞。

蘇予說:“沒有,隻是覺得……謝申太太懷孕了,他爺爺為他四處奔波,他現在唯一能見到的人是我們,但他一點都沒問起他們。”

霍燃沒說話。

有人推開了辦公室門,戴著鴨舌帽,隻看得見輪廓線條流暢的下頷,很尖,少年身上的外套很大,他進來後,脫掉了鴨舌帽。

外麵似乎下了雪,他的肩頭上落了白色的雪花。

陸浸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睛下有黑眼圈,有些疲憊,他輕輕地眯了眯眼睛,熟練地躺在了沙發上,鴨舌帽倒扣在了臉上。

“燃哥,這次查什麼?”

他的聲音在帽子裏有些悶。

霍燃走過去,將他的帽子摘了下來,說:“幫我查一下律師謝申,還有他的情人盛晚。”

“行。”

陸浸接下了任務,他坐了起來,手撐住額角:“有吃的嗎?”

“沒有。”霍燃把信封遞給他,“上次的費用。”

陸浸隨手將信封接過,接著眼睛一亮,目光看的卻是蘇予桌麵上的半熟芝士蛋糕。

蘇予笑了笑,唇角有小小的梨渦,把蛋糕給了他。

陸浸大概是餓狠了,狼吞虎咽,他皮膚白,眼底的青黑就格外明顯,睫毛在眼睛下落了薄薄的陰影。

蘇予問:“你幾天沒吃飯了?”

陸浸說:“前幾天跟新聞,蹲在火車站好幾天了,什麼都沒撈著。”他吃完,重新戴上帽子,站起來,往外麵走去,擺了擺手,“走了,養家糊口去了。”

辦公室又恢複安靜,兩人繼續分工合作。

蘇予忽然想起了什麼,又翻出了屍檢報告,她的眼眸一行行掃過去,然後停頓住了,她說:“屍檢報告裏提到,盛晚死前曾被毆打,謝申毆打了她?”

“謝申沒承認過,但應該是他,或許是他和盛晚起爭執的時候,盛晚激怒了他。”

蘇予擰了擰眉:“謝申不肯配合我們,我們對他一點都不了解,真不知道從何下手。”

霍燃也正翻閱著卷宗,他聲線淡淡:“從卷宗下手,雖然公訴方不會將對起訴不利的證據放進卷宗裏,但警察和檢方不是上帝,一定會有遺漏或者矛盾的地方,認真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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