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給到多少錢？”
無悲無喜，甚至聲音中沒有一絲絲的波動，子安就像沒有看見嶽賜的樣子，也沒有聽到他剛剛那段激昂的心裏話一樣。
“最多...三...三...三千。”結結巴巴中，嶽賜再次鼓起勇氣說出了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的數字。
這個數字一出口，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中想著：“人家三十萬一首的歌曲，我現在居然開價三千就想拿來用，現在的我倒是不像乞丐了，完全就是一個攔路搶劫的強盜。”
“三千呀，這就有些難辦了。”子安念叨著這個數字，麵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讓邊上的嶽賜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看著子安的樣子，嶽賜也是不抱任何希望了，這樣的反應他這些年已經看過太多了，隻是這次真的很失落，很失落。
可就算是再失落，他也沒有腦子發熱的去罵別人，他很清楚，這個東西是別人的，不給是本分，給了是情分，他沒有任何資格去強求，更沒有資格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借著所謂的大義去辱罵。
“不好意思，打擾冷先生你了，不管怎樣還是祝您新春愉快。”嶽賜說完，直接起身給子安鞠了一躬後就準備離開了。
不管怎樣，他已經努力過了，結果是這樣，他也沒有辦法。
“咦，你不要歌了嗎？”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子安卻又是開口了。
“想要，但是我知道這個價格我出不起。”忍著心中的失落，嶽賜再次轉頭對著子安說道：“而且不怕您笑話，別說是三十萬了，就算是三萬我都出不起，就剛剛那三千塊也都是我找朋友借了來您這碰一碰運氣的。”
“我有找你要三十萬嗎？”
“沒有。”嶽賜不明白子安這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後又說道：“可是你剛剛也說了，這有些難辦啊。”
“對啊，是有些難辦啊。”如果嶽賜能夠細心一點的話，那他一定能看見子安此刻眼角正含笑，卻又故作淡定的樣子。
當然，他也不用看出來了，因為子安說完就直接表現得很是無辜的說著：“我本來打算這首歌是直接送給你們的，但是你這非得給錢，讓我很難辦啊。”
“啊...？”子安的話直接是讓嶽賜蒙圈了，實在是這轉折和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雖然子安說的時候語速很慢，他也聽得很清楚了，卻仍舊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問著：“冷...冷先生，你是說...你是說這首歌不收錢？”
“對啊，你現在讓我很難辦啊。”
看著子安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容，嶽賜哪還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但是這種“被耍”讓他甘之如飴，如果這樣就是“被耍”的話，那他希望天天有人這麼來耍他。
“不難辦，不難辦。”嶽賜激動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連連說道：“這三千塊您就收下吧，當是我的一點心意，也算是您對環保事業做出貢獻的一絲絲微不足道的證明和獎勵吧。”
“嗯，獎勵，這個說法我很喜歡。”看著像孩子一樣單純的嶽賜，子安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在嶽賜興奮的目光下，話鋒又是一轉後說道：“可是我已經決定送了，你這樣的話這的是讓我很難跟自己的內心交代啊。”
“那...那我不出錢了？”聽著子安又搖擺不定的話語，嶽賜也不管是乞討還是強盜了，直接是詢問了起來。
他真的怕因為這三千塊而讓子安後悔了，到時候又收回這首歌的時候，他就真的是後悔都後悔不過來了。
“那不行。”麵對嶽賜的建議，子安直接是搖了搖頭說道：“你這誠意這麼足，如果不拿的話，你心中不是會不舒服。”
“那怎麼辦？”嶽賜現在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隻能是等著子安，看看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吧。”似乎考慮了良久，子安才說道：“你們這個巡演會出國的嗎？”
“出國？”雖然不知道子安為什麼問這個，但是嶽賜還是老實的回答著：“也有，但是很少，畢竟我們的經費真的有限。”
聽著嶽賜的回答，子安也是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那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我再給你寫一首歌吧，就當是你這三千塊錢定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