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納奇沒有說話,神情複雜地望著千羽,千羽忽然放聲大笑,向冰兒道:“既然他們不歡迎我了,那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我們走吧!”
托納奇忽然大聲吼道:“這是幹什麼!”忽然從隊伍中行了出來,背對著新晉天使們,發狠道:“千羽大人怎樣,你們還不信任他麼?這是意外!都是那塊破石頭害的,這難道能算在大人頭上麼?你們再是這樣,我托納奇跟大人一起走!”
千羽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向托納奇笑道:“好兄弟,好兄弟!”這笑容在臉上維持了不到數秒鍾,麵色鄭重起來,凝重道:“在眾叛親離的時刻,兄弟你能站在我這一邊,這是我最感動的,謝謝你!”
托納奇見他說得鄭重,反倒不好意思了,摸著頭道:“別這麼說,別這麼說,我隻是說句公道話而已。”
話音剛落,尼朗和巴拉克異口同聲道:“說什麼呢!”兩人相視一笑,尼朗繼續道:“還有我們龍族,是你的親人,永遠站在你這一邊!”尼朗剛一說完,眾龍族齊聲應諾,龍族雖隻剩下十七人,但這一齊整的呼喝,聲勢也是驚人,新晉天使們都是神情尷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眾人麵麵相覷之下,紛紛向千羽致以歉意。
千羽報之以苦笑,心中卻是無法釋懷,以自己光明四翼天使的身份領導他們自然是天經地義,不過眼下自己卻是被魔神的力量所侵擾,已經成了黑暗天使,再帶領他們,莫說是他們,就連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多謝大家的信任,不過,我已經不屬於光明天使族了,也不再是你們的上司。”說到這裏,千羽從身上取出天堂之羽,交給托納奇,道:“至於誰來領導你們,請托納奇兄弟你返回天空之城,讓神王自行定奪。”
托納奇虎吼道:“那怎麼行?我們都聽你的,就算你已經是黑暗天使的外形,但至少你也不是真的就投效於他們了,隻是個外表而已,怕什麼!”
千羽淡然笑道:“就是這個外表,若我就這麼出現在天空之城,你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托納奇一愣,是啊,若是千羽此刻出現在天空之城,絕對會受到攻擊,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待他開口,千羽向尼朗道:“父親,帕托爺爺此刻在何處?我去看看他。”
尼朗乍一聽到他開口叫自己父親,心神俱顫,好在他是巨龍形態,表麵也看不出來,隻是龍睛淚光閃動,顯是激動之極。“父王他,他昨晚已經仙逝了。”
千羽心頭一震,驚道:“昨晚?”
尼朗點頭道:“不錯,昨晚,今日距離前日我們從聖凱斯薩斯出發已經兩天了,你……”
原來,已經在廢墟裏麵昏迷了幾天了啊,怪不得他們已經將卡馬拉掌控在手了,爺爺說還有五天的壽命,但怎麼卻連三天都不到就去了呢!千羽長歎一聲,心中無比低落,怔怔地道:“那爺爺葬在哪裏?我去看看他。”
尼朗歎息道:“我們龍族的傳統,是講究天葬的,千羽你想看,怕是看不到了。”
千羽奇道:“何謂天葬?”
尼朗道:“此刻父王應該已經在龍海了,別說你再看不到,我們都無法看到,除非有一天我們都死去,才能去龍海。”
尼朗隨即簡單解釋了一番,原來龍海並不是真正的海,而是龍族死後的埋骨之所,龍海,和千羽召喚的異空間一樣,是人所不能到達的地方,這也是所有龍族在死後都必須去的地方,千羽唏噓了一番,隨口問道:“那我死後,是否也要葬在龍海呢?”
尼朗淡淡一笑,沒有答話,千羽也不再追問,轉身向眾新晉天使道:“雖然你們信任我,但我絕不會再留下,不過你們請放心,我雖然具有黑暗龍族的外表,但此生此世,絕不會和你們為敵,我發誓!”
雲高風輕,大地遼闊無際,山巒點點,碧樹連綿,溪流如玉帶蜿蜒,隱於山間,藍、綠、青、白、黑,從半空俯瞰,大地如同一幅壯闊的畫卷,美麗異常。
“這便是我生活的土地!”千羽目眩神迷,從未有過這般愜意,忙忙碌碌,何時有暇去流連這秀美的世界?離開卡馬拉,千羽向南行去,身邊隻有冰兒跟隨,相對於千羽的思緒萬千,冰兒更顯輕鬆,她本就不是人類,也不是愛琴大陸人,精靈素來是自由的種族,不受任何牽絆,對她來說,她更希望如此。
愛琴大陸是人類的世界,也是龍族、地精、矮人的世界,這裏發生什麼,又與精靈何幹?這片土地是誰主宰,卻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千羽雖是有著精靈血統,但他同時也擁有著龍族血統,冰兒不好勸說,但眼下,正遂了她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