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入目處一片黑暗,頭還有些暈,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蘇木才發現自己是在一片樹林裏。天色已晚,樹林裏除了蟲鳴外就隻有樹葉的沙沙聲,找了一棵樹靠到旁邊呆坐良久,蘇木才從方才起身的眩暈中恢複過來。腦袋中仍舊是一片混沌,蘇木有些詫異自己的所在,但絞盡腦汁也沒有半點自己為何在這裏的線索。隱約間似乎能想起點什麼,但是又似乎總隔著一層幕布,就在蘇木拚盡了全力去回憶的時候,沒來由的腦海中傳來一陣針紮似的疼痛。這疼痛如此強烈,以至於蘇木連連的以頭撞樹才得以有些許緩解。良久,疼痛過去,蘇木呆坐了會,不敢繼續去想這些事,隻好起身看了看四周。這是一片不大的樹林,樹林外有一條崎嶇的石子路,路邊聽聲音當有一條小河,石子路的盡頭則是一處小村莊。這時天色已晚,那小村從這看來卻也隻能見到零星的燈光。
“這是哪?我不記得我來過這啊,這地方…….”蘇木心下有些詫異,總是感覺似乎自己有些很重要的東西沒有察覺到,但急切之間卻也不得甚解。隻好從樹林裏出來到了那條小石子路上。路邊果然有條小河,蘇木便到了河邊捧了把水喝了下去又抄水洗了下臉,這時腹中卻又如火燒般,蘇木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從水邊起身望了那小村莊良久才下定決定抬步走了過去。
小村莊不大,從燈光中數去也才五六戶人家,這時都是門扉緊閉,偶有人聲傳來。蘇木順路才進了村便有陣陣急切的犬吠聲響起,蘇木遲疑中就見村口一戶人家的門開了從中走出一個漢子。那漢子約莫二十多歲,穿著一身麻布衣服身材極為壯碩皮膚在燈光下略顯黝黑,目光凝練,蘇木見到那漢子時,那漢子卻也看到了他,便朝著蘇木問道:“你是哪個?怎麼深更半夜的來了俺們村?”聲音渾厚淳樸,聽來讓人頗有親切感。蘇木見那漢子主動問話便上前幾步答道:“這位大哥,我叫蘇木,我是…”說到這裏腦中卻猶如有一道閃電劃過一般,先前那被自己忽略的東西一瞬間清晰起來,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從什麼地方來,除了自己叫蘇木以外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愕然的停住腳步,蘇木的頭上出了汗,“我是蘇木,但是蘇木是誰?家在哪?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那漢子見蘇木神色詭異心中也是起了疑惑,便暗自退後了少許靠著門邊,手中更是從門邊拿起了一根木棍。等了一會見蘇木仍自發呆便又大聲問道:“你到底是哪個,說話怎地支支吾吾,莫不是馬匪不成?”蘇木聞言才從之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見那漢子戒備的樣子隻得苦笑,正準備辯解卻聽得從那漢子身後傳來了一個老婦的聲音“大牛,咋了?”然後便見一個老婦人拄著拐杖出現在漢子身邊,那漢子警惕的看著蘇木答道:“娘,不知從哪冒出來這麼個人,俺問他話他也不答,看他這穿著打扮怪異的緊。”那老婦人聞言卻上前幾步,仔細的打量起蘇木來,蘇木拱手向那老婦人施了一禮心中卻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怪異之感。沒去管那怪異之處,蘇木向那老婦人道:“婆婆您好,我叫蘇木。”那老婦人見蘇木頗有禮貌一時間好感大增,再看蘇木穿著雖是怪異身材卻消瘦的很,眉宇間也隻有一股讀書人才有的文弱氣質,便笑了笑問道:“蘇小哥,俺家大牛不懂事,沒嚇著你吧,你這是從什麼地方來啊?”蘇木苦笑著答道:“不瞞婆婆,這個,我也不知道。”那叫大牛的漢子聞聽此話此話卻是怒了,上前一步喝道:“你這人當俺們好糊弄不成,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的?”蘇木又朝著那大牛行了一禮道:“這位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從何而來。”言語間便把自己從蘇醒後及至到得此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那老婦人本就對他頗有好感,這時見他神色誠懇早就信了八分便拉他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