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亮這個剛畢業的大學身,和很多同齡人一樣,他也麵臨著畢業就失業的嚴重危機。因為畢業學校不好,他一個人在B市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大城市飄蕩了3個月卻一直找不到工作。
今天吳亮好不容易接到一份來自報社的應聘麵試,他打理和穿戴好自己,然後懷著一顆忐忑而躊躇的心出了門。
當吳亮進入寫字樓按照地址來到麵試房間的走廊上時,這裏已經站滿了人。他看了看自己的號碼,發現自己前麵還有四十多號人,於是吳亮找了一個角落,安靜的蹲坐了下來,拿出自己的小抄本再次認真準備著一會兒麵時可能會提及的內容。
“四十三號吳亮來了麼?”一個文秘打扮的女職員,從麵試房間走出來對著走廊說道。
吳亮趕緊從角落立起身,應了一聲,然後跟著進了房間。
房間裏的麵試桌前坐著一個禿頂大腹翩翩的中年男人,很明顯因該是麵試官,不過如此身材怎麼看都像是坐在某個‘肥缺’上的官兒,吳亮實在無法把他和報社這種文化人的地方結合在一起。
大肚男看了看桌上吳亮的簡曆,隨即眼裏閃現出意思鄙夷,然後抬起頭瞟了瞟吳亮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坐吧”。
吳亮剛坐下,大肚男便問道:“說說看你對我們報社的了解,和你自己一些詳細的個人簡介。”
吳亮開始把自己準備好的資料說了起來:“貴報成立於1957年,是改革開放後最早的報社之一,貴報最早以明生和馬列主義******思想的倡導為主旨。”
“停,停,誰叫你講這些有的沒的。”吳亮剛剛開始闡述就被麵前的大肚男麵試官打斷。
“我的意思是叫你說說你是誰介紹過來的,有什麼背景,講重點,別磨磨唧唧的,後麵人還很多呢。”
聽完大肚男的話,吳亮皺了皺眉頭顯得很無奈,他硬著頭皮說:“我是網上投得簡曆,剛畢業,沒有任何經驗也沒有任何背景。”
大肚男聽完白了白眼,不過還繼續問了句:“你父母或者家境如何?”
吳亮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是孤兒,從小在托兒院長大。”
“額,那行了,你先出去吧,有什麼消息到時候我們會電話通知你。”大肚男說完就擺了擺手示意吳亮出門。
當吳亮起身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的大肚男的訓斥聲:“我說小麗,你又不是第一天上班,說了要把這些申請人資料落實一點兒,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麵試。你看看剛剛這個無學曆、無經驗、無背景的三無成員,你也放進來麵試,這不是純粹讓浪費我的時間麼。”..。
走在大街上的吳亮無奈的搖了搖,心裏滿是落寞,“這個世界是這麼的現實,處處都要看文憑,什麼地方都得拚爹拚背景。”雖然他已經習慣被拒絕了,但是這種期望被落空的反差感還是讓他很不舒服。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咬著牙,他還懷著希望,因為吳亮始終覺得自己的未來會更好。
‘滴滴,滴滴’吳亮的思緒被突如而來的鈴聲給打斷。他拿出自己那部用了4年多的老式若基亞‘磚頭機’。這還是他考上大學那年,孤兒院院長那個老頭送給他的。
一晃這麼多年,吳亮都沒再回去看過他們,他把周末寒暑假以及節日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拚命的打工,為了支付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不過每年老頭子都會打一些錢在吳亮的賬上來資助他。現在處在這個最無助時期的吳亮,不禁漸漸有些想‘家’了。這個家雖然沒有普通家庭那麼的完整,但它卻是吳亮心中最溫暖的港灣,因為家裏有他的親人們——院長老頭和吳亮的小夥伴們。
感觸沒多久吳亮便接聽了電話,電話那一頭傳來一個聲音:“喂,亮子麼,我是大偉。”大偉是吳亮在孤兒院中最鐵的哥們之一。
“下個月7號是咱們院長黃老頭,六十歲大壽。咱們大家夥都打算那天回N市給老頭子慶壽呢。這些年黃老頭在電話裏都一直叨念著你,你可要來啊。”
“行,我一定到。”聽到大偉的電話,吳亮明顯有些激動,立馬答應下來。
“亮子,如果你有時間,最好是能提前兩天到N市,到時候咱們以前的老哥幾個先聚聚,敘敘舊。”大偉說道。
“好的,都好久沒見你們了,你和大牛、小胖、雷子這幾年過得還好麼?”
“都還行吧。”大偉回答道。“你離開上大學沒兩個月後,我和小胖也走了,不過我們還呆在N市,現在和小胖一起搗鼓二手電腦,雖說不怎麼掙錢,但勉強養活自己。大牛你是知道的,他最先出去,現在在沿海城市G市搞著小批發,活得還蠻滋潤的。至於雷子比我們都小,當年也就你們倆成績好點兒,次年他也考出去讀大學了。不過這小子的學校在南方離N市近,我和小胖還去他那裏看過他兩回。其實我們也想去看你,不過你在北方太遠了,車票也貴,所以沒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