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確定白露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財產,可這已經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留了。”白露倒也沒有隱瞞,而是實話實說道,“不過隻有一百萬。”
“一百萬?”楊邱明擰了擰眉,眼中劃過了一抹失望。
不過他很快又抬起頭來,一臉真誠地說道,“白露,眼下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你能不能把這一百萬拿出來,助我度過這次難關?我向你保證,隻要度過了這次難關,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白露沒有說話。
她盯著楊邱明看了許久,忽然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楊邱明有些心虛。
“楊邱明,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麼?”白露反問道。
“這……”楊邱明一時語塞,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臉內疚地說道,“白露,你不相信我沒關係,畢竟是我先傷害了你。可是,這公司是你爸媽留下來的啊,我相信你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它破產吧?”
“那是自然。”白露點頭道。
“那……”餘璆鳴的眼睛亮了亮,“那一百萬……”
“楊邱明,我想你搞錯了。”年白露冷聲道,“我爸媽的公司是年氏,而不是楊氏!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了,畢竟現在公司已經是我的了,我想替它改個名字應該也沒有人會反對的。”
“什麼?”楊邱明愣了愣。
白露彎了彎唇角,從包裏拿出了一疊文件,“楊邱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手裏應該隻有公司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而我已經擁有了百分之四十七。所以現在,這公司已經是我的了。”
“這怎麼可能!”楊邱明慌亂地奪過了年白露手上的東西。
看著那一份又一份的股權轉讓書,楊邱明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得跳了起來。
他完了,徹底完了。
“年白露,你這個賤人!”楊邱明雙眼猩紅,猛地向白露撲了過去。
白露卻是向一側閃了閃,在她身後,出現了兩名警察。
“楊先生,你涉嫌謀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沉聲道。
“謀殺?我沒有,我沒有啊!白露,白露你快跟他們解釋解釋啊!”楊邱明一邊掙紮,一邊衝著白露嚷道。
白露笑了笑。
她倚在牆邊,就這麼冷冷地看著楊邱明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
也不知過了多久,年白露的耳畔忽然傳來了一陣挫敗的聲音,“這就是你一直不願意接受我的理由麼?”
“璆鳴?”白露愣了愣。
她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許久,白露才輕聲道,“他是我前夫。當年,並不是我想尋死,而是他把我推進海裏的。”
“前夫?把你推進海裏?”餘璆鳴有些詫異。
他沒想到年白露竟會有這麼一段往事。
“是啊……”白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以前的眼光很差吧?”
“嗯!”餘璆鳴鄭重地應了一聲,又轉而問道,“那現在呢?”
“什麼?”白露沒明白餘璆鳴的意思。
餘璆鳴沒有立刻回答。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錦盒,俯身,單膝跪地。
盒子裏,是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
“露兒,嫁給我吧!”餘璆鳴沉聲道。
白露沒有回答。
這些日子,餘璆鳴對她的好,她都記在了心裏。
她其實很想答應餘璆鳴的求婚,可是不行。
在大齊,她的爹娘、夫君還有孩子都在等著自己。
“璆鳴,對不起。”年白露的聲音幾不可聞。
“我明白了。”餘璆鳴起身,默默地走了出去。
看著餘璆鳴落寞的背影,白露淚如雨下。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強撐著攔了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金沙灘。”
……
兩個小時後,金沙灘上。
看著那蔚藍的大海,白露喃喃道,“璆鳴,我回來了。”
她閉上了眼睛,由著自己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恍惚中,她似乎看見了餘璆鳴的臉龐。
她伸手想要去抓住餘璆鳴,可他卻離自己越來越遠。
耳畔,是餘璆鳴悠遠的聲音,“露兒,你我前世緣盡,唯今生再續!”
“璆鳴!”年白露驚叫一聲。
眼前,是衣服濕透了餘璆鳴。
海水順著他的發絲滴落,和年白露三年前見到他時一模一樣。
“露兒,值得麼?”餘璆鳴一臉心痛。
他不明白年白露為何要為了楊邱明那個渣男這般作賤自己。
年白露怔了怔。
看著餘璆鳴那幅關切的神情,再想到方才耳畔響起的話,白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撲進餘璆鳴的懷裏哭了起來。
“傻丫頭。”餘璆鳴拍了拍白露的後背,眼中滿是柔情。
他感覺的到,這次,白露是不會再離開自己了。
餘璆鳴和年白露沒有辦婚禮。
他們領了結婚證,在市裏最好的餐廳吃了一頓,便相擁著回去了。
三個月後,白露忽然有了嗜睡和嘔吐的症狀。
她去醫院裏檢查,卻在護士台見到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年白露?”護士小姐念了一遍白露的名字,忽然饒有興致地抬起了頭,“真是巧了。你叫年白露,我叫年穀雨,聽起來倒像是親姐妹呢!”
“是啊……巧……真巧……”白露癡癡地點了點頭。
……
半年後,白露平安誕下一子,取名,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