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白走了有幾分鍾了,但是席歌還沒有緩過神,就隻是因為他之前說的那些話。
許宴秋的事情。
席歌捂住臉,接受不了。
怪不得許宴秋說他和陸雁南的確是有摩擦,就是那些嗎。
十五年。
陸雁南的失明,還有一直以來雖然知道,但是並不了解的,許宴秋為什麼以前都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麵前的咖啡已經徹底涼掉了。
因為陸江白的車已經離開,而席歌卻遲遲沒有下來,常樂給她打了電話。
席歌的反應遲鈍了十幾秒,才去找自己的手機,一開口竟然是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哽咽。
常樂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問她怎麼了。
席歌此刻真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感覺,就是感覺心裏堵的慌,常樂越是在她耳邊問,她就越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一手撐著額頭,電話那邊聽見了一聲關車門的聲音。
手機從手裏滑了下來,掉在了桌麵上。
常樂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垂著頭雙手撐著臉頰,但是常樂看見幹淨的桌麵上,有幾滴水漬。
常樂心下一驚,上前一步,貼著桌麵,也不敢大聲,就問:“席歌,剛才那人跟你說什麼了?”
“常樂。”席歌也沒回答她的問題,但是聲音已經很不對了,“我想回去,我想回蘇城去。”
常樂聽她話裏這語氣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兒,可眼下她說要回去,常樂也隻好先聽她的。
把剛剛下車時拿著的厚厚的圍巾裹在席歌脖子上,常樂才拉她胳膊讓她起來,還遞了兩張紙巾給她。
席歌一直到上了飛機也沒有說話,常樂雖然擔心,但還是沒有多問。
下了飛機常樂說送她回家她也沒讓,而是打了車,停在燕歌附近。
這個時間正趕上下班的時間,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席歌站在人行道上,不時有人朝她望。
但可能是因為覺得席歌不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所以也沒有出現有人上前的情況。
席歌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點號碼的時候手指都有些顫抖,但好在還是撥通了。
有些吵,車子駛去、鳴笛聲、還有身邊走過的行人的說話聲,差點讓席歌沒有聽見接通那一刻那端的說話聲。
時間過得真快啊。
她到江州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就不在一起了。
從她畢業典禮到現在,也過去六年了。
更久的是,十年。
十年啊,說起來那麼簡單。
“許宴秋。”
席歌聲音不大,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反正就在繼續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事情。”
“你哭什麼?”
哭?
她有嗎?
圍巾上露出來的皮膚沾上風就有些涼意,席歌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真的是哭了。
但是有那麼明顯嗎?
許宴秋突然歎了口氣,“你在哪兒?”
席歌吸了口氣,把眼淚擦幹淨,“你在辦公室等我一會兒。”
為什麼想來見他呢?
這其中的意思席歌也說不明白,要硬要她找出個理由來,那便可能是因為陸江白說的那些話。
席歌上到頂層的時候,有幾個正準備下班的人看到她,在轉身之後都竊竊私語。
之前許宴秋因為這件事在開會時特意說了,對當時在場的人可能有抑製的作用,但是在外還是有愈演愈烈的情況。
席歌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沒有注意,眼下重要的是許宴秋的事情。
曲一在門口等著,看到席歌之後就給她開了門。
許宴秋在房間裏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