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問題,徐世英(東北軍航空司令部副司令,監管航空教育班,東北空軍的實際掌權人,和沈鴻烈類似)可管不到我,我們可以現在就去東塔機場”藤田潔說道。
“這個,這個”,高誌航故意慢慢的說道。
“出了問題我負責,但是他飛行出問題那就是你的事”。藤田說道。
一行人來到東塔機場,高誌航說道:“飛哪種飛機,我看就飛你們日本的依斯巴諾300馬力牛包爾式飛機吧”。
藤田想了一下‘自己對依斯巴諾300馬力牛包爾式飛機是最熟悉的,這次能被請來當教官也主要是東北軍買了12架此型號的飛機,其他諸如英國的‘大威梅式’飛機、德國的‘容克式’飛機、法國的‘布蘭蓋14號’和‘保代士式’這些飛機自己都不熟悉,看高誌航那麼有信心,決定自己還是小心點;就說道:“好,就飛這個,這可是你說的”。
高誌航找來飛行服讓呂奇換上,藤田也換好了飛行服,兩人登上了從機庫拉出的飛機,進入跑道。
呂奇在前,藤田在後,兩架飛機一前一後飛上了天空,開始爬升,到了一定高度之後,兩機開始空中‘狗鬥’。
呂奇駕駛飛機在空中翻滾,藤田也緊追不舍,開始幾分鍾倒也不分高下,幾分鍾後呂奇突然飛出了難度極大的斜“8”字形路線,在第二個回環時咬住了藤田的尾翼,藤田也使出各種絕活,但是尾翼被呂奇牢牢鎖定。過了幾分鍾之後,藤田見不能擺脫,便往機場飛了回去。
下了飛機之後,藤田來到呂奇和高誌航麵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我輸了”。
不久高誌航升任東北空軍第四中隊中隊長(第四中隊就是以前的飛鷹隊,高誌航一直是這個隊的飛行員和隊長),軍銜升為中校,駐守錦州機場;高誌航通過關係把呂奇帶在自己身邊。
高誌航和呂奇關係特別好,經常帶呂奇回家吃飯喝酒。高誌航的老婆是沙俄的貴族,叫葛莉亞,白俄羅斯人,會說俄語和法語,隻會一點點漢語;呂奇的法語是從埃裏克那裏學的,會得也不多。但是簡單交流沒有問題,呂奇也從她那裏學到了很多俄羅斯菜的做法。
在這裏生活了大半年,時間很快來到9月份,這半個多月呂奇從高誌航那裏得到信息,日本關東軍的飛機越來越多,時常進入沈陽、長春等地領空進行偵查活動,估計不久會有大事發生。
呂奇說:“不如幹掉他幾架”。
高誌航說:“我早就想幹了,不過我們是軍人,這種行動必須得到上峰的批準,我已經打了報告了,得到的回答是‘不準’”。
呂奇說道:“聽說,日軍部隊從7月份開始,就在沈陽北大營附近經常搞演戲,小日本肯定有動作”。
高誌航說道:“那有什麼辦法,你看”說完扔了一張電報在桌子上。
呂奇拿過來一看,上麵寫著“全體空軍官兵不得擅自行動”。
“這是張少帥從北京發回來的電報,陳海華直接下達的命令,陳長官也無可奈何”高誌航說完,頹喪的坐在凳子上。
“張學良肯定是因為中東路戰爭損失太大,想保存實力”呂奇說道:“要不我去沈陽看看”。
“也好,我在北大營有個朋友,叫王鐵漢,是620團團長,我給他一封書信,你帶過去,順便了解了解什麼情況,你最好馬上就走”。
高誌航說完,急忙寫了一封簡短的書信交給呂奇;呂奇急忙趕往沈陽。
9月16日當晚,呂奇找到了駐守北大營東營房的東北軍第7旅620團團長王鐵漢。
名字雖說叫王鐵漢,但是長得卻是很斯文的一個人。
呂奇等王鐵漢看完介紹信後問道:“王團長,我怎麼看到有日軍進入咱們營房”。
王鐵漢長歎一聲說道:“別說了,坐,呂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從9月份以來到今天,駐紮在沈陽的日軍以互訪、參觀等名義到北大營已經7次了,加上今天第8次了,我部上下義憤填膺,奈何上峰指示不準輕舉妄動,這幾天還參加了幾次往東山嘴子和東大營轉移的演習,我看啦,如果日軍進攻北大營,我們隻能是撤退呀”。
呂奇說道“怎麼會這樣,王(王以哲)旅長和趙(趙鎮藩)參謀長他們什麼態度”?
“兩位長官也是氣得不行,可是沒有辦法啊”王鐵漢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我總覺得,張少帥不應該這麼糊塗啊,一定是榮臻這狗日的在搞鬼,前段時間我聽說,日本有個中佐叫石原莞爾的和他來往密切”。
“什麼”呂奇大吃一驚,“榮臻可是東北軍的參謀長啊,怎麼會和石原莞爾交往”。
“要壞事,要壞事”呂奇喃喃自語的說道。
“怎麼了”王鐵漢問道。
“石原莞爾這個人多年以前就說過,對於中國的軍閥是不需要用武力的。隻需要收買就足夠了,我懷疑榮臻已經被收買了”。
“那怎麼辦”王鐵漢問道。
“如果是我,我隻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呂奇說道。
“也是啊”王鐵漢說道,然後陷入沉思。
第二天,620團接到命令,全團武器入庫,當憲兵來到王鐵漢麵前要他交出配槍的時候。
呂奇說道:“王團長,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鐵漢說道:“呂奇兄弟,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說完朝呂奇使了幾個眼色,呂奇立馬不說話了。
憲兵走了之後,王鐵漢對呂奇說道:“呂奇兄弟,你趕到三營去,叫薑明文,就是昨晚你見到的那個三營長,叫他藏30條槍,我去憲兵隊那邊拖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