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烈日炎炎,陽光炙烤著大地,山澗裏升騰起被太陽摧殘的熱空氣,空氣因為高溫產生水蒸氣而變得有些扭曲,就連風也是熱的。
一位身穿盔甲的高大男子在山溝裏緩步走著,他仰著頭麵無表情,一張刀刻般棱角分明的麵孔,眉頭因為強烈的日光而微微皺起,手裏扶著一隻鏽跡斑斑的長劍。
一頭長發披散在臉前,他抬手掀開擋在臉前的頭發絲,露出一張滿含疑慮的臉。他的肩頭和袖口處的麻布已經破損,盔甲鏽跡斑斑,走幾步就會掉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古代士兵。
“哦~稀巴!他娘的鬼天氣,熱死人不償命啊!”男子皺著眉頭說道, 抬頭看著高聳的山澗,這好似一刀劈出來的山澗落差進百米,山間兩邊一條條藤蔓在猶如牆壁般高聳的山體上附著著,一切都是原始未被開采過的模樣。
這裏潮濕悶熱,普通人一定受不了這樣的環境。要想早點兒繞出去,必須走捷徑。
男子名叫常墨,清朝乾隆年間生人,不知為何陰差陽錯的起死回生,記憶維持在三十二歲之前,相貌保持在了二十歲左右。
他幾天前從一個木箱子走出來,不知道這是哪兒,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腦子裏明明記得自己在黑河邊境對抗老毛子,結果一睜眼就來到了這兒,恍如隔世。
常墨走到一旁抓起山體上附著的藤蔓,由於長期生長在潮濕的地帶,藤蔓上長有苔蘚,握起來有些濕滑,但他身手矯健,攀附著便向上奔去。他要去人多的地方,不管這裏是哪兒,隻要有人在,他就能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常墨攀爬上山澗來到一片廣闊的山頂上,他興奮地高呼一聲,拔腿就往山下跑,在山溝子裏待得久了,頭暈腦脹的感覺真是不爽,現在放開了腿跑幾步,當真是有些痛快。
忽然,常墨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這裏有河,有河就有魚,幾百年沒吃東西了,常墨渴望一頓豐盛烤魚。
順著聲音找到河流,常墨剛要衝過去,卻看到三位妙齡少女在水潭中遊泳嬉戲,本著非禮忽視的傳統美德,常墨扭過頭坐在樹後等待,等她們上岸了再問問她們這裏是哪兒。
這個安靜的小水潭水不深,也就到腰際,而且非常隱蔽,一般沒有釣魚者前去垂釣。
三人中長相最為出眾名叫王思語,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高挺而微微有些上翹的鼻子,臉如白玉,顏若朝華,秀眉彎彎,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會說話,眉宇間透漏著她的喜怒。尤其是笑起來那一對兒小酒窩,看上去甚是可愛。
泳了好一會兒,大家安靜下來,王思語躺在水麵上曬著日光浴,其他兩位姐妹已經上岸穿衣服了,她還想再泡會兒。
驕陽似火的日光照射到水裏已經失去了強大的殺傷力,她愜意的水裏仰泳著,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一邊來回劃水一邊對她們說道:“怎麼樣,我遊泳技術好吧,我最擅長仰泳了,可惜沒進國家隊!”
“切!我看你最擅長的是果泳,快上岸準備走了!”短發女子犀利地吐槽道。
“瞎說什麼,我有穿泳衣!”王思語沒好氣的反駁道。
忽地,對麵的灌木林裏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這讓短發女子立刻警覺起來,她想到了自己這一大幫人有一個色痞。
回手撿起一塊石頭向灌木叢裏砸去,短發女子罵道:“死黃毛!你不怕誌陽掰斷你的胳膊啊!給我滾,別在這兒鬼鬼祟祟的!”那黃毛人品不正,平時最好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但他一般不敢在王思語這兒胡來,她哥那暴脾氣的人可不好惹。
聽她這麼一說,常墨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頭發,明明是黑色,為啥說是黃毛呢,本著好奇的心,他探出腦袋向不遠處的水潭望去。
水潭這邊,王思語聽到她的叫罵聲後立即沉入水底,雙手護在胸前隻露著一顆小腦袋。
卻見另一邊的叢林中走出幾個人影,其中為首的男子手裏攥著一顆石頭,正是短發女子剛剛丟出去的那一顆。
幾人看到了他,目光中有些詫異,顯然此人不是黃毛兒。
眼看著他們走出灌木叢,為首的男子帶著墨鏡,手裏掂量著那一塊扔來的石頭,一張瘦長的臉寫滿了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