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並不老,相反的她很年輕,還不到三十歲,而且麵容娟秀,隻是她麵色太過蒼白,而且一邊臉頰上還有一大塊仿似火燒似的疤痕,雖然被垂下的長發掩蓋,但時不時的還會露出一些來,看起來很是嚇人,再加上她喜歡穿著白衣,又常常在別人背後飄來飄去,所以……
“是啊,本來是打算半個月後才回來的!”花嬸點頭,慢條斯理的看了一旁的君嘯天一眼,隨即又看向了元寶,嘴角微扯,露出了一抹看起來陰森森的笑意。
“可是這江城風雲彙聚,眼看就要下暴雨了,我怕我家這酒樓屋頂薄,會被風雨刮倒,所以隻好急急忙忙的就趕回來了。”
“嘎,暴雨?”元寶眨了眨眼,小心的看著她道:“花嬸,你是不是‘飄’的時候被人當成鬼揍了一頓,所以敲壞了腦子?”
“你、說、什、麼?”花嬸目露凶光。
元寶不怕死的繼續道:“如果不是被人敲壞了腦子,你又怎麼會說胡話?瞧,現在可是春天,江城的春天永遠隻會下毛毛雨,不會下暴雨的,花嬸,你一定是腦子壞了,所以連這個也忘記了……”
花嬸蒼白的麵頰微微抽搐了一下,突然身形一晃,迅速的欺上前來,君嘯天臉色一變,從剛才看到花嬸突然出現,他便一直在嚴加戒備,此時見狀,頓時心裏一驚,反應迅速的出手將元寶護在身後,可也不知怎的,隻見她身形一折,就那麼詭異的避過他的身形,出現在元寶身邊,然後……
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
“臭丫頭,枉費老娘從小到大對你那麼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首先便惦記著給你,你就是這樣報答老娘的?居然敢說老娘腦子壞了,還背地裏說老娘小氣?”
“啊,痛痛痛,花嬸,你快放手啦,人家知道錯了……”
君嘯天身形一僵,原本使出一半的招式也頓時一頓,然後便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幕三娘教子,心裏莫名的一鬆。
“臭丫頭,三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居然敢趁著老娘不在,跑到這兒來騙吃騙喝?你知道你桌上擺的這些東西價值多少?你知道老娘花了多少工夫才將它們弄來?老娘都還沒舍得嚐一口呢,你居然就敢大搖大擺的把它們擺上桌來?”
“胡說,我才沒有騙吃騙喝呢!”元寶低叫道:“這些是小武送給我吃的!”
“什麼?”花嬸頓時大怒,罵道:“這個吃裏扒外的死小子,老娘饒不了他……”
“對啊對啊,都是他的錯,花嬸,你要抓住他好好打他屁股才是!”元寶加油添醋的道:“誰讓他欠我錢卻偏偏還不上,說要請我吃好吃的用來抵債……”
尤其最不可原諒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花嬸今天要回來,害她被抓個正著,又被人揪耳朵,最好花嬸一怒之下將他的屁股給打爛!
不出所料,花嬸果然勃然大怒,隻是揪住她耳朵的手卻猛然用力,害她頓時痛的眼淚汪汪的。
“臭丫頭,你還敢說?那小子不過欠了你幾兩銀子,可是你今天一頓,就吃掉了我幾千兩,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啊,幾千兩?”元寶頓時眼睛一亮,就連揪住自己耳朵的惡手也忘了,連忙叫道:“花嬸花嬸,桌上的東西我還沒吃完呢,既然這些東西這麼值錢,要不……要不我把它們再賣給你好了,看在咱們關係這麼好的份上,我多的就不要了,隻收你一千兩銀子就好……”
“你……”
花嬸目瞪口呆,隻覺得一陣無力,這丫頭她從小看到大,手裏的銀子越賺越多,可怎麼反倒越來越貪財了呢?
元寶眨了眨眼,感覺到自己耳朵上的手勁突然變得鬆動了起來,連忙趁機脫離魔爪,一溜煙兒的跑到自家大少爺身後躲了起來,隻露出了一雙圓圓的眼眸偷眼看了過來。
“花嬸,若是你保證以後再不揪我的耳朵,桌上的那些東西我便便宜賣給你了,唔……就收,就收你九百兩好了,瞧,我其實是一個很大方的丫鬟吧?”
花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個一心掉進錢眼裏的丫頭,目光一凝,看向了一直含笑而立的君嘯天。
君嘯天唇角一扯,剛毅英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含蓄而探究的笑容,深邃幽暗的眼眸定定的看向她。
“毒寡婦花容,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