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鶴霧完完全全忘記了去拉菲酒莊的打算。
夜幕初降,顏色非黑非白,灰得壓抑。
鶴霧喝酒一般不醉,甚至連連腦袋都不會暈,如同喝水。
當然,昨天夜裏是二般,十七鍾高度酒液混在一起,玩命得喝,赤腳大仙都站不住。
鶴霧不想去回憶,昨晚太衝動、太讓人不齒。
“麥當,給我拿點錢,再把我要的那些東西裝起來,我回去。”
的確沒醉,說起話來和平時一樣,鶴霧又用酒漱了漱口,吐到垃圾桶裏。
“要多少?五百萬夠不夠?一千萬也行。”
這話說的,要不是鶴霧交界麥當的具體身世肯定會有打人的衝動。別人一定會認為麥當裝13不看情況,草稿都不打。
住在貧民窟,渾身上下沒一件名牌,房子還是貧民窟中的貧民居,自行車都沒有一輛,上千萬?
歡樂豆吧?
“別,不要那多,幾萬塊就行,我可不想被人追殺。”
麥當住在這裏有兩個原因,第一除了自幼生活於此,另一個就是因為仇家太多。
倒不是他得罪了人,而是他掙錢太多,多到窒息。
作為一個千術登峰造極的老千,另有賭神之稱,有一些輸急眼了的賭客也是正常。
麥當的這種生活一定程度上就是為了躲避這部分人,殺人回本,其中不免這種。
“十萬吧,你去床底下拿吧,記得蓋好。”
朝木床怒了努嘴,麥當端著收拾去洗澡。
鶴霧也不客氣,俯身掀開床上垂下來的被單,一股惡臭突然來襲,熏得他睜開眼睛,鼻子短暫性失靈。
“麥當,你的錢又發黴了,熏死我了,你趕緊處理了,我估計剩不了多少。”
看著一堆堆已經變為黑色的鈔票,鶴霧分析道。
“知道了,明天我找地方燒了,你在枕頭底下拿吧,上次嫌枕頭太矮,用錢墊了一下。”
“……”
在麥當這裏,錢不是貨幣,應該屬於日用品,甚至是垃圾。
燒了、墊枕頭,鶴霧沒猜錯的話,桌腿下麵也應該是錢,那幾張紙應該是擦鞋用過的……
掀開枕頭,確實有一層紅色的錢,鶴霧拿了十捆放進風衣口袋。
“麥當,我走了哦,我不買開心果回去逆棋又該發瘋了。”
“哦,好,東西我放在門口了,你別忘了帶。”
親兄弟明算賬,鶴霧一般不會找麥當拿錢,前提是餓不死的情況下。
出了小屋,鶴霧提著挺大一個箱子原路返回,向著小街外麵走去。
不過很快他便停下,因為沒路了。
前麵有兩撥人,都是黑色衣服,兩方為首的男孩旁邊都各靠著一個女孩,妝很濃,有刺青從脖頸出露出來。
周圍幾家店鋪都關門了,行人也都識相的繞著其他路走,並捂住一家小孩子的眼睛。
二女相互怒視,顯然她們倆才是這場約架的根本源頭。
都叫來了各自的男朋友以及男朋友的小弟,們。
即使鶴霧也不必這些人大幾歲,甚至比他們還要小,不過鶴霧還是認為這種約架很幼稚。
要打就打,幹嘛開場之前還要裝作霸氣側漏,秀氣場露紋身,眼神貌似很犀利。
話說,左邊那幫人的那個小弟是不是彪?大冬天的把袖子擼起來不冷嗎?關鍵是紋的還是個機器人……
弟弟,你的褲子拉鏈都開了就別站那麼靠前嘛。
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鶴霧也不想去打擾各位裝13,幹脆找地方坐下來當觀眾,說不定還有自己鼓掌的時候呢。
聽不清兩方在說什麼,鶴霧卻有直覺,要開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