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年看了眼電腦屏幕顯示的設計圖,低聲道,“嚴重嗎?”
“估計已經燒了一天一夜!這樣燒下去,我擔心會傷了她的內髒。”
“我知道了。”
“傅——”
“滴”地一聲,通話結束。
白沐無奈地歎了口氣,在客廳裏轉了一圈,拿了包,匆匆離開。
詢問了小區裏的清潔工阿姨,白沐打聽到了最近的藥房。
說了林瓏的症狀,白沐讓藥房的藥師幫忙配了感冒藥,又匆匆往回趕。
“我上輩子一定是刨了林瓏家的祖墳!失戀了,懟我!感冒了,懟我!”
開門走進去,白沐倒了臨走前,燒好的開水,衝了感冒衝劑。
“不去醫院就不去,但至少要吃藥吧!乖,喝了。”
白沐彎下腰,戳戳被子下的小山丘的蜂腰。
“不喝。”
白沐還要再勸,聽到有人在按門鈴。
放下杯子,她出去,從貓眼往外看。
隻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鐵灰色的西裝,是個男人。
“誰啊?”
“白沐,是我。”
傅瑾年?
他直接過來了?
白沐打開門,扯起唇角,臉上漾開假笑,“傅大哥。”
傅瑾年神色淡淡地頷首,“我可以進來嗎?”
你都來了好嗎!
真是個虛偽的紳士!
“請進。”
白沐打開鞋櫃,看到一雙藏藍色的大拖鞋,取出來,遞給他。
“謝謝!”
傅瑾年換上拖鞋,“她怎麼樣?”主動將鞋放進櫃子裏。
“我勸她喝點感冒衝劑,她不喝。”眨巴眨巴眼睛,清秀的麵龐閃過狡黠,白沐又道,“傅大哥,你去勸林瓏把衝劑喝了。我去給她熬點粥。這妮子估計一天沒吃飯了。”
說完,白沐便顧自往裏走。
傅瑾年站在玄關處,沉默了十幾秒,才抬步。
環視一圈,是間采光很好的單身公寓。
敞開的那間是書房,那麼緊閉門扉的這間就是臥室了。
舉手敲門,門自動開了。
床上的小山包,映入傅瑾年深邃如海的星眸。
走到床前,拍拍她的肩膀。
“我不喝!”
傅瑾年再拍。
“說了不喝就不喝!”
“林瓏!”
低沉的聲線透著一絲淡漠。
就像他這個人,是一塊石頭,怎麼都捂不熱。
不,石頭是能焐熱的。
致力於把自己憋死的林瓏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不然怎麼會出現幻聽,聽到的還是傅瑾年的聲音?
傅瑾年別無他法,直接動手掀開了林瓏的被子。
身上一輕一涼。
林瓏僵了僵。
不是夢?
是他來了。
林瓏維持著被炒熟的蝦米形狀,一動也不動。
耳畔突然有溫熱的氣息拂來。
林瓏的身體更僵硬了。
“吃藥。”
話是對著她的耳朵說的,壓低的聲音,很低,很柔。
林瓏閉著眼睛,繼續裝死。
憑著他發出來的動靜,她能腦補出畫麵來:
他的手分別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就像丈夫在叫妻子起床。
自然,親昵。
“吃藥。”
傅瑾年的手突然有點癢,忍不住戳了下她紅紅的臉頰。
“不吃。”
“林瓏,吃藥。”再戳。
“不吃。”
傅瑾年低低歎息,“你是在跟我撒嬌嗎?”繼續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