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那條沒有亮光的漆黑走廊一直向前,在它的盡頭是一個內部呈橢圓形的電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把男孩抱在身上,他身著一身正裝,雖然不認得它是什麼牌子的,但手感和這男人一向隻買貴的習慣告訴自己,它應該不是什麼便宜的貨色。

然而那個男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就連他抱著的四歲男孩鞋上的泥垢也轉移到了那做工考究的正裝上麵他也不在乎。

電梯開動,突然下降的失重感使得男孩很難受,雙腳開始不安分的亂蹬。

男人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把手用了用力,讓倆人之間本來就狹窄的空隙完全消失,男孩緊緊抱著男人,在黑暗中,總是信任的人才能夠給自己安全的感覺。

電梯內部被沒有標誌著幾層的數字,隻有單純的上下開關四個按鈕,因為這個電梯的作用並不是為了人們方便不用去爬樓用的,同時也意味著它此次的目的地隻有一個選項。

雖然不知道被多少層水泥、鋼鐵以及其他有著各種各樣作用的防護層包裹著,但這個房間裏還是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猶如潛到黑暗水底,四麵八方都是讓呼吸成為困難的壓力,即使再厚重的潛水服,也無濟於事。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巨大的被燈光照的毫無暗影的類似教堂內部的一個屋子內部,在屋子內部有著倆排整齊的刻滿讓人眼花繚亂但卻又產生畏懼符號的白色通天柱子,在正中央有著一個透明玻璃室,在玻璃室的四個角還分別坐落著四個袖珍版的玻璃室,在玻璃室的底部,發著幽幽黑色暗光的石頭上也刻著那些符號。四個小玻璃室裏各坐著一個身著黑色外袍帶著各種詭異恐怖麵具身體蜷縮擺出禱告動作的人,好像自己坐在那些符號之上把她玷汙,遮住麵貌禱告便能在死神複仇之際逃過一劫。

麵容英俊男人抱著男孩,走到中央的玻璃室前,將孩子放到玻璃室裏,好生安慰了孩子幾句之後便關上玻璃門離開,站在遠處麵容緊張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孩子坐在玻璃室中央,被這刺眼的亮光和正在朝自己朝拜的人給嚇的心驚膽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男人,好像在祈求他趕緊帶自己離開這讓人產生絕望的屋子一樣。

但男人似乎並沒有回應他的打算,隻是把右手抬到自己胸前,握著一個有著金屬光芒的世界樹吊墜。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將那三個字從自己口中擠了出來。

“開始吧。”

一瞬間,那在頭頂發出耀眼光芒的燈光似乎挪到了自己的眼前,將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男孩大聲叫著,“爸爸!”

夢中突然驚醒的夜楓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全身都是因緊張而出的冷汗。

本來這種床能提供給人最舒服的感覺,而夜楓卻在這柔軟的床上再一次的被做了無數遍的夢給驚醒了。

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就開始反複的做這個夢,每一次的情節都一樣,連男人抱著男孩走過那漫長走廊時邁了多少步子都每次一樣。

自己也不知道那個男孩是不是自己,如果是自己,為什麼自己從來都沒有記得自己去過那樣一個讓人去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記的地方;如果不是自己,可自己為什麼會夢見。

毫無頭緒。

外麵天已經微亮,一天28個小時的好處就在於,即便你很晚睡,也能夠在太陽升起之時,滿足身體的需要睡足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