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要來幹嘛。”
黃瓜好不容易才停歇了下來,再程溪棠終於有機會喘口氣的時候,吳起麵無表情地開口了。
“你知道我是誰?”
程溪棠有些驚也有些喜。
吳起點了點頭,依舊麵無表情地道:“大概知道一些。”
後者緩緩收起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道:“怎麼知道的?”
“阮家先找到了我,你在我麵前這樣出現,便肯定不是阮家的人了,而世人知道的,最喜歡和阮家扳手腕的人,不是你還有誰?”
“好!”
程溪棠一連說了三個好,最後才緩緩道:“不愧是我的弟子。”
說完,他微微昂起了頭,等待著吳起將脫口而出的疑問,卻不料前者隻是微微一笑,雙手稽了個弟子禮,恭恭敬敬地道:“見過師傅。”
後者當成怔住,愕然道:
“你?你怎麼?”
“我又不是傻子。”
吳起不屑地道。
中年人這次沉默了許久,最終隻說出了一句話:“難為你了,跟我走吧。”
他這話包含了不知道多少的含義。
天色依然盡黑,月色依舊高照,天地之間有風起,吹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也吹向永牌坊的這條小小巷子口,這種時候最適合散步吹風,也很適合藏人躲人。。
吳起低著頭跟隨在程溪棠後麵,走出了這條小巷。
黃瓜自然也跟在後頭。
就在巷子口即將轉彎時,吳起聽見了幾聲咻聲。
他沒有抬頭,甚至眉眼之間亦沒有一絲變化。
“一群****”,他默默下了一個結論。
消息正迅疾地在傳遞。
.....
於此同時,他寫的詩被連夜抄送到了宮殿最中央的那座書房,正在喃喃他的詩的是一個讓人有些熟悉的中年人,因為他今日一天就坐在考核席位中央那把最為尊貴的椅子之上。
大梁第三任皇帝,李義山!
“好,好,好。”
“這個吳起究竟是何方子弟,短短一首律詩,卻已經包含了多少的無奈與思鄉,已經不弱於那些久日在外的遊子和老客了,老白,你確定他沒有抄襲?”
此時站在中年人身前,並且低垂著頭的隻有個人,一個是今日便列於席位之中的老太監,一個,正是今晚科舉文科的考核官,白宣急!
此刻在中年人麵前,他沒有了之前那種傲氣與態度,而是恭恭敬敬地抬起頭來,緩緩地道:“回稟陛下,抄襲不抄襲老臣不知道,不過老臣自小到大讀書,五十多年來,確實還沒有讀過這首詩。”
“唔。”
李義山沉默了起來,接著轉頭望向仍舊一臉平淡的老太監。
“老頭子,你覺得呢?”
接著後者有些尖氣的聲音響起了。
“陛下,咱家不懂這些,但隻不過一首詩而已。”
隻是一首詩而已,說明不了什麼,不管是吳起本身的天賦也好,甚或詩中所表現出來的才情也好,終歸是一首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