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我與你本無點滴恩怨,你便追了我十日十夜。如此苦苦相*,難道當真以為我是怕了你?”九霄天上,一道黑影如電般疾馳而來,瞬間又消失在遙遠的天際。速度之快,隱約間帶出風雷響動,黑影過處,一團偌大的雲朵竟被硬生生衝散,同時一道憤怒至極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話音尚未落下,一道青色光影也稍現即逝,直追前方黑影,遠遠的一道清朗笑聲傳出:“哈哈...你我此戰絕不可免,你本來便知道會是如此,事到臨頭還說出這般話來,你不覺得可笑麼?”隨即笑聲一止,聲音中陡然透出一股隱隱的殺機“你和我沒有恩怨?你我本是出自凡塵,不思感念人世也便罷了,如今竟然欲以天下蒼生為引,以血肉之靈來成就你的邪神之位,這等卑劣殘酷至極行事,我如何能容你!今日若不能將你誅殺,枉愧我享千萬生靈之敬。即便是曆千百世之久,窮天地之極,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前方黑影聞聽此言,森然一笑:“青木,不要說的如此大義凜然,我不信你就不想早日破凡入神?雖然我們是凡人眼中的神祗,但你也知道,到了你我的地步,雖然已可淩空涉海神通廣大,卻終究還是凡人軀體。如今你得天賜之寶,成神不過稍等時日而已。我則不然,肉體凡胎終歸有其盡時。我也想與天地同壽,萬古長存。”言罷,黑影身形陡然停止:“不過,既然你非要來個你死我活,那麼我今日陪你一戰又當如何。”隨即,黑衣人轉過身形,看其麵目,眉清目秀,膚容瑩白如玉,竟似少年一般,眉目間有時還會帶上一點羞澀。而少年此刻,竟然一改先前倉皇之色,神態悠然之極,雙目微垂,隻盯著自己的一雙手,目不旁視。
後方青光瞬間便到,在距黑衣少年百丈遠的地方緩緩現出身形,看其麵容也不過是青年的樣子,長相一般稍上而已,但是眉宇間卻自有一股清正之氣緩緩流轉不定。青衣少年手中倒持著一把形態十分怪異的兵器,整體觀之其形似劍,細觀卻又覺得仿佛天下的兵器都與之相若。若是有高手在場,看此人此劍,自然一眼便知此人正是天地間絕頂的高手——青木。
此刻,青木目光直視黑衣少年,麵上異色一閃即逝,隨即輕笑道:“鬼童,你如何不跑了,可是知道已經逃無可逃了麼?”
黑衣鬼童緩緩的將頭抬起,斜睨著青木:“逃無可逃?青木,你對你自己就這麼有信心?”
青木朗聲笑道:“若是沒有信心,我就不會獨自前來了。”
鬼童眼中掠過一抹嘲笑之色:“你且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青木環顧一遭,但見四下裏群山綿延,群山之中,又有一山獨高於其他群峰,山頂卻是一平坦廣闊之地,仿佛被人用利刃一削而成。
青木道:“通天山?怎麼,莫非你要告訴我,這是你布置好的?”說罷,將手中奇兵朝肩上一擱,雙眼卻是盯著鬼童,一瞬不瞬。
鬼童雙眼一瞥青木手中兵器,眼中不知是何意味的精光一閃:“你手上的便是「神道」?”
青木聞言輕揮了揮手中奇兵,長笑三聲,忽然轉頭看了一眼來路方向,隨後低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以為憑此就可以達到你所謂的神位,可是,成神,哪有那麼簡單?修道者修心,外物終究隻能是一種手段而已。如今天降神道,隻是因為群魔亂舞,天地無公,欲要我誅殺妖魔,還世間一個清明而已。而你,就是其中最大的禍患。你我路不同,注定隻能存在一個。”
鬼童一撇嘴,細長的眸子居然充滿了笑意:“哦,受教了,隻是你還是說錯了一件事,此地並非我選,此乃天選。現在時辰漸將入夜,以黑夜來為你我做掩飾,盡情一戰正是吉時。何況,你看這通天山可不正是最適合你我這等身份的人決死的地方麼?”
青木眼睛一眯,嗤笑道:“皆道邪神鬼童陰險狡詐,詭計百出,行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今日看來,卻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好男兒?哈哈哈..可笑至極。”隨即手中神道一震,斜指天外:“戰吧,何必再多說廢話。”
鬼童雙手輕輕一擺:“今日我必然會與你決出生死,又何必急在一時?隻不過,想不到普通人眼中至高無上的青木神,居然也會口出妄言。嘿嘿,既然你並非一個人前來,那麼,我們便等一等後麵那人如何?”
青木聞言身軀一動,並沒有出聲解釋什麼,麵上波瀾不興的道:“怎麼,莫非你以為你可以同時對敵我二人?”
鬼童撫掌輕笑道:“此言差矣,問世間有誰敢放言可匹敵白衣青木聯手?我更是有自知之明。如今所等,不過是求個見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