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十二年,正值暮春時節。
這是一條寂靜的官道,道路兩邊是排排整齊的、聳入雲端的大樹,枝繁葉茂,陽光透過樹梢的間隙細碎的灑在這寂靜的官道之中。大抵是因為這還在暮春時節吧,少了些初春時的春寒料峭,又比仲春時節多了些許活力,這真真是個好時候。此時正過晌午,偶或還能聽見幾聲曠古悠遠的鳥鳴聲。正是應了那句“鳥鳴山更幽”。
“駕”突然一聲偌大的趕馬聲打破了這寂靜,讓人平添幾許遺憾。
“公子,你慢點,等等我。萬一被老爺知道公子你又偷偷騎馬,肯定又要受罰了。”
“受罰就受罰,好男兒當世就該豪邁縱情,不拘一格。哈哈哈……再說,他不就是罰我抄書,背國論,沒一點新鮮的。”
“公子,老爺很關心你的,每次都舍不得重罰你,可是你……,”小書僮臉上透著深深的無奈。
“夠了,肖浩,到底誰是你的主子?”語氣裏是難掩的憤怒與傷心。不知是為了小書僮的忠心還是其他的什麼。
“公子,我不說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肖浩,我不是不讓你說,我隻是不想聽見這些,我也不是看不見他所做的一切,隻是……,你懂嗎?”
他,剛才還不可一世的貴公子,此刻,臉上猶是陷入回憶的痛苦。
“公子,”他叫了一聲公子,卻不見回應。“駕,”白衣公子已駕馬跑遠了。
不遠處的湖邊草地上躺著兩個人,一個,一身白衣,英俊瀟灑,眉眼處盡是風情。而另一位,穿著雖不及白衣公子好,卻也比一般人家好上許多。樣貌歲不及白衣公子多情,卻也有另外一番看頭。他們在此愜意的享受著陽光的注視,春風的愛撫。道不出的安閑與舒適。卻正是那白衣公子與小書僮。
約是過了近兩個時辰。響起了小書僮可憐兮兮的祈求:“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們出來一天了,回府去吧,怕晚了,老爺會問的。”
白衣公子清冷的回了一個“恩”,便起身打馬而去。
從此地到府裏最快也得一個時辰,兩人駕馬而去,飛奔在回府的途中。一路靜謐,不得不使人放鬆警惕,何況,又會有誰來找一個貴公子的麻煩呢。然而,卻變故陡生,前方忽現打鬥,隻得勒馬停住。反觀這場打鬥,幾十個衙門官差圍捕一青年男子,青年男子開始還占著上風,卻也架不住官差人多勢眾,反而落了下乘。青年男子大概也知道,再如此打鬥下去,勢必吃虧。環顧四周,發現不知何時來了兩個貴公子,還有馬匹,便計上心頭,明顯白衣公子身著富貴,見此情形卻並不慌亂,很顯然,是個有身份的人。計劃好,便且打且退。很快,便離白衣公子不遠了。閃電出手,挾持住白衣公子。什麼叫無妄之災,這便是了。
此刻,小書僮愣了,甚至不敢開口,他在心裏說著:“公子被人挾持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他此刻內心大抵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