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對於弗蘭茨·約瑟夫婚前的生活狀態完全不了解,或許是對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不在意,伊麗莎白幾乎從沒有把弗蘭茨婚前的那些羅曼斯當成什麼威脅。
對於愛情來說,過去的事情不重要,他現在愛著自己,就足夠了。
可是很多時候總是會出現無法預期的狀況。
1859年的秋天,一名波蘭貴族女性出現在伊麗莎白皇後的接見室。
跟往常普通的貴婦覲見一樣,伊麗莎白隻是在完成皇後必須做的任務,然而,今天隨同這位女男爵的,還有一個6歲大的男孩。
男孩個子不高,很瘦,表情有些拘謹。他會說很流利的法語,伊麗莎白聽不太懂,隻得看著他微笑。
貝萊加爾德夫人稍後有些詫異的對皇後說:“皇後陛下,您瞧,今天這位小男爵似乎長得有點……”夫人很躊躇的樣子。
“有點什麼?夫人,你想說什麼呢?”
“這個男孩似乎很像小王子呢。”貝萊加爾德夫人垂下眼簾,輕聲道。
伊麗莎白倒是怔了下,“你……嗯,怎麼這麼說呢?”皇太子魯道夫剛一歲多,臉龐確實跟那個男孩有些相似。伊莉莎突然想起來曾經看過的文章,說是頭生子都會很像父親,因為在原始社會群居雜婚年代人們需要以相貌來分辨生身父親,並且長得越像父親就更能得到男性的愛護。小索菲亞就比魯道夫繼承了更多的父親方麵的外貌,所以實際上,魯道夫更像母親一點。
然而……父親方麵的遺傳因子仍然是顯性的。
“單單隻是有點相像的地方,不能代表什麼的。而且……如果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將這個孩子帶進宮來,為什麼今天突然會出現在我麵前?”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繼承順位的問題。
“陛下,女男爵剛從巴黎回來,之前的幾年她一直在巴黎。”
“在巴黎?”皇後沉吟:“結婚嗎?”
“是的,她的丈夫是帝國的駐巴黎外交官。”
“嗯……這可有趣了。他們結婚多久了?”
“這個我還不太清楚,陛下,有關女男爵與皇帝陛下之間的感情糾葛,早些年有些流言傳過,不過後來女男爵很快結婚,並且立即去了巴黎,就沒有再提過。”
“哎呀呀,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情啊。”伊麗莎白酸溜溜的說:“我猜皇帝陛下可能完全不記得這位女男爵了吧。”
“這麼說,好像顯得皇帝陛下很絕情似的。”
“聽你的口氣,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了……不僅僅是流言那麼簡單吧。”伊麗莎白冷笑。
貝萊加爾德夫人很不安:“皇後陛下,本來這件事情不應該讓您知道的……”
“貝萊加爾德夫人,皇帝陛下是個正常的男人,其實你早該告訴我有這樣的事情的,我能夠理解。”皇後一麵說著,一麵下意識的將手中的信箋撕成碎片。
“不,我不相信弗蘭茨會做出這種事情。”路德維希瞪大了眼睛。
經過仔細考慮之後,伊麗莎白決定請哥哥路德維希來查這件事情。在皇帝的婚前生活問題上,她絕對不相信格呂內伯爵。據說格呂內伯爵曾經是皇帝弗蘭茨在女人問題上的顧問。路德維希自己雖然在青年時期也是個浪蕩公子哥兒,卻一直小心謹慎,不曾弄出什麼私生子來。
“我也不相信,所以,哥哥你要幫我查清楚。”
“可是……如果弗蘭茨知道了,他會很不高興。”
“那就別讓他知道。”
“……唉,茜茜,你跟弗蘭茨,難道不再恩愛了嗎?”
“哪有這種事情啊,路德維希,你不要想那麼多。本來呢,這事弗蘭茨既然不告訴我,就表示他確實對那位女男爵並不在意,可是,女男爵既然把孩子帶到我麵前來,很明顯她必然有所企圖。”皇後苦惱的說:“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要是繼續裝作完全不知情,似乎不能忍受;並且,我習慣先了解對手的一切情況。”
“親愛的妹妹,那位女男爵不會是你的對手。”
“她的兒子是我的煩惱。”
“奧地利並不承認皇帝的私生子的權利,私生子不可能成為皇位繼承人,你兒子的皇太子地位很穩固。”
“我不擔心繼承人的問題,我擔心皇帝以後會不會想重溫一下放蕩的滋味。”
“茜茜!”路德維希不滿的看著妹妹:“你把弗蘭茨想的太壞了。我相信結婚以後他對你是忠誠的,呃……至少我們都沒有發現他不忠的跡象。”
“誰能保證呢?”伊麗莎白聳肩:“弗蘭茨經常外出巡視,而我不能每次都陪在他身邊。他在外省做了些什麼,我完全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