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河橋,自然就是護城內河上的橋梁,但大多數人提到內河橋時,都會指向皇宮南門前的那座拱橋。
至於為什麼,蘇凡也不知道。他隻來過內河橋一次,那次還被禁衛軍的長槍嚇跑了,也沒來的及觀察這座拱橋。但,現在他站在這拱橋上麵,看著護城內河裏的船夫劃動著船槳,淡薄的月光灑下,還能隱約看到河中的魚蝦,隻是這座拱橋,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他實在看不出來。
“這也沒什麼夜景啊!全京城的夜色,估計也差不多吧?”蘇凡轉頭又是看向一旁的街道。
“還沒到時候,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少年靠在橋上,抬頭看著西邊最後一絲餘暉。
“這橋有什麼特別之處?我見江南也有很多這種橋,基本都差不多,似乎材質都一樣。”蘇凡拍了拍橋麵。
少年皺起了眉頭,因為聽到了江南兩字,仔細的打量起了蘇凡,然而,並沒有任何的印象,便問道:“你也是從江南來的?”
蘇凡見似乎是找到了共同的話題,湊了過去,“是啊,半年前我從江南來到這裏。一開始你來怡香居,你說你是從江南來的,我還奇怪你怎麼不認識我呢!”
少年一愣,心想自己為什麼要認識你,你又是江南哪位大人物。隻是,江南最出名的不應該是自己嗎?
蘇凡並沒有看到少年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當初在江南也挺出名的。”
“哦?你是江南哪戶人家的子弟?”少年打趣道,他心知對方不可能是江南哪壺富貴人家的子弟,因為,哪有富貴子弟還會跑到京城當小二的。
“啊!什麼子弟?”蘇凡側了側頭,“我當時出名是因為。。。。。。怎麼說,調皮吧?”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好像在說著一件讓自己都感到害羞的事情。
“我當時經常和一群野孩子在江南到處搗亂啦!你知道南鬆街的陳大嬸不?我曾把她家的雞用彈弓打死了。還有李大媽,我們當時一夥人把她家那老榕樹的樹幹挖了一個大洞。”蘇凡一邊回憶著往事,一邊說道。
少年有點懵了,因為南鬆街的什麼陳大嬸、李大媽,他都不認識。他倒是認識北桑街的陳郎中還有李書生,一位是中土有名的醫者,還有一位是中土有名的詩人。而且,他覺得對方口中所說的那些事情,有些不妥,無緣無故將人家的雞打死,還在人家的老榕樹樹幹上挖洞,這怎麼看都是兩件不道德的事情。
他頓了頓,搖了搖頭,“你說的人,我都不認識。隻是,你做的這些事情,家中長輩不會訓斥?”
“其實我當初做這些事情就是希望爺爺訓斥我。但很可惜,每次別人找上門來,他都是賠禮道歉,從不罵我。”蘇凡歎氣。
少年不解,問道:“為什麼?”
“或許不想教我修行吧!”
這句話語落下,少年就覺得有些可笑和不真實。修行乃世人最為崇尚的事情,許多人想要修行,奈何沒有條件而不得放棄。但從對方的話語之中,可以聽出,對方的爺爺應該是一位修行之人。但如果真的是修行之人,又怎麼可能不交自己的子孫修行呢?
聽起來像是吹牛,但少年抬頭看著蘇凡悶悶不樂的表情,又覺得好像不是那麼簡單,下意識的問道:“你爺爺為什麼不肯教你修行呢?”
“他後麵說是教的,但說要等我長大一些,但等我長大了,也就是在半年前,他去世了。”蘇凡說。
少年愣住了,先不說對方爺爺因為去世而沒有教導到對方修行。單單這長大一些再修行,就有很大的問題。大多數的人都應該知道,修行得趁早,像現在中土哪位年輕天才不是從小修行至今,有的甚至一出生,便有著仆人在旁誦讀一些心法、道經等有關修行的典籍。
就拿自己來打比方,自打擁有記憶開始,家中父老就逼迫著自己修行。那時候的自己還不懂修行的重要性,有著一顆孩童的玩心,幾乎每天因為修行的事情都要大吵大鬧,叫喊著就不修行,要去外麵和別的孩童玩耍。但長輩們依舊是耐著性子連哄帶勸的,甚至有的時候實在拗不過自己,還會罵上好一陣子。這都是因為修行的越早,雜念越少,再加上孩童身體體內並不會有多少雜質的存在,元力不會被雜質所阻攔,會很容易的在丹田中沉澱下來,這樣在未來修行的道路上,相當於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如果年紀大了再開始修行,單單體內所沉積的雜質就將是修行路上的攔路虎,更別說,比別人少了好幾年,甚至十年的修煉時間了。
“你爺爺是什麼境界的修士?”少年試探性的問道。
這下子換成蘇凡愣住了,硬是過了半晌,才皺了皺眉,說:“修士還有分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