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梅子將手裏的飯盒放到了桌子上,走過來摸了摸韓澤的頭說道:“小澤頭還疼不?”

韓澤點點頭,主要是他太小,對於疼痛這種感覺就特別的敏感,他望著他媽蒼白的臉色,他知道韓梅子一定在家裏又受了氣,甚至是被毒打過。忍不住的說道:“媽,你和那個人離婚吧?我現在長大了,會想辦法掙錢養你的。”

韓梅子看著年僅五歲的兒子,忍不住的說道:“小澤,媽也有過這樣的辦法,可是你知道的你外公現在在監獄裏,國家現在又這樣亂,我不知道能不能忍到你外公出獄的那一天,再說了我也怕我一個人養不活你。”

“媽,外公,是被冤枉的,早晚會被釋放的,這種情況也會過去的,到時候我們的日子就會好的,如果我們不離開那人,到時候就得被他真的打死了也沒人管,再說了他也不是就你一個女人,他在外麵還有一個比我小兩個月的孩子,難道您想就這麼被人戳脊梁骨一輩子嗎?您知道我在托兒所的時候,被多少人嘲笑,說我爸和別人搞//破//鞋,就連老師都說我可憐,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爹。”

韓梅子聽了以後就是哭,她的孩子被人嘲笑都是她這個當媽的不好,沒有保護好兒子,可是家裏的情況,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娘家現在就剩下她媽和她弟弟在家,雖然她媽每月有幾十塊的工資,可是也僅僅的夠她媽和她弟弟兩個人的生活費,弟弟現在還在上學,自己要是回了娘家,還不知道怎麼辦呢?而且她一個下放的青年,還背著個那些侮辱人的名頭,帶著個孩子怕根本就養不活他。

韓澤想了想就知道他媽的猶豫,於是他再接再厲的說道:“媽,你就是不離,你們早晚也要分手,我知道我不是姓李的親生的,這也是這麼些年他往死裏打我的原因,而且下個月他就要和那個女人去城裏了,根本就沒想著帶著我們,而是想和那個女的,還有那個兒子走。”

韓梅子一聽:“真的?你從哪裏聽來的?”

韓澤冷笑了一下,“還能在哪裏,就是咱家唄,當時我放學回家就看到他們在鬼混。。。。。。那時候說的,見到我聽見了,然後就打我,還管我叫狗崽子,罵我是野種,我的頭就是那個女人和他兒子一起打得,當時就出血了,他們都不管,還在那裏笑,那個叫王靜的女人還說我是被人扔了的野種,他兒子還在那裏拍手笑。”

韓梅子一聽,一把抱過韓澤哭著說道:“小澤,別說了,媽對不起你,等你好了咱就回你外婆家,就是不在你外婆家生活,咱也離開這裏,我不能因為怕被別人咬舌根,就害了你一輩子,反正也是這樣了,我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說完放下韓澤,就出去了,等到韓梅子走了,韓澤才長出了口氣,不知道他媽這回能不能下定決心,實在是不能再拖了,真要是他的養父李益民和人跑了,他們上哪裏找去,再說了不離婚的話,將來萬一他媽在遇到好的人,想改嫁都難。無論如何他也要讓他們兩個離了,就是一分錢不給他也要他們離婚,畢竟他現在的手裏有那麼幾十塊錢,都在小河邊的一個樹洞裏藏著那,那是他的外婆在他三歲時候給他的零花錢,他舅舅當時告訴他,千萬不能讓他養父知道,讓他自己偷著買吃的,但是他一直都沒花,就都攢著呢,用一個玻璃的罐頭瓶,藏在了小河邊的。

韓梅子回了家,沒見到李益民,二話不說就去了那個女人家,那個女人離他們家不遠,就在鎮上的東頭,一路上碰到的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她也沒在乎,反正都這樣了,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進了那女人家,就見那女人在那裏笑著,見到了她臉都不紅,還舔著臉說道:“哎呦,梅子你來了,老李找你的。”

韓梅子咬了咬牙說道:“李益民你出來。”

李益民正在屋子裏逗他和張靜生的孩子,見到韓梅子立即拉下了臉:“你幹什麼來了?滾回去。”

韓梅子氣的咬著牙說道:“我幹什麼來了,我來成全你,你這外麵既然有家了,那我們就離婚吧,我給你們騰地方,省的你們看著我也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