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的人都很奇怪,曾海歸五大三粗卻溫和有禮,曾四歸謙謙君子卻心思詭異,至於曾歸個頭矮小,修為平平卻愛擺架子。
向來傲慢無禮的曾歸,對唐峰動輒是以切磋為由,拳腳相加,言語相辱。隻因唐峰是寄人籬下!
寄人籬下!多麼可悲的一個詞,還是寄於他最討厭的曾家!唐峰緊握拳頭,鋒利的指甲刺入常年握槍留下的薄繭中,傳來尖銳的而不自知。他扯出一抹冷笑,雙手環胸,“茶,這兒沒有!”
曾歸忽然一笑,諷刺的似乎自言自語,“我怎麼忘了,一個投靠而來的落魄戶怎麼可能有茶喝?你說是吧。”
他的眼睛特別小,一笑起來,上下眼瞼眯成一條細小的縫,忽然,他話鋒一轉,說話間幾分咬牙切齒,“曾四歸要回來了。”
見唐峰毫無反應,他隻好接著道,“他那麼侮辱你你不恨他嗎?聽說他和秦瑧在一起了。”
唐峰的身形忽然一晃,“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曾歸一臉高高在上的吩咐口吻,“我們合作,你把你那張三品符籙給我,我把曾四歸趕出去,也替你出口氣,怎麼樣?算是互利互惠。”
唐峰忍不住笑了,那三品的符籙破風符還是當初母親最珍貴的符籙,交與他用於生死關頭。
與凝氣境以下的強者交手都可保無虞,凝氣境,那可是連曾四歸那種天才也向往的境界!
如今就憑曾歸這短短數語,就想這般從他手上拿去?且不說他們尚有恩怨,就是沒有,唐峰他也絕不可能送與別人!
再說曾家大少和二少狗咬狗,他正樂於見得,為何要摻合?
再退一萬步講,就是唐峰與曾歸合作。
且不說曾歸這一年對他的態度日後是否會變本加厲,就論三年前曾四歸已是捶體七重的境界,也不是腦殘的二貨曾歸能對付得了的!
更何況曾四歸到樊城的學院三年,以他的天賦,就算不進步,也不可能退步。
與其正麵得罪一個陰險腹黑的曾四歸,不如對付這個衝動暴躁的曾二少。念及此,唐峰嘰誚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又憑什麼把我的東西借給你?”
曾歸沒想到唐峰會反抗,在他看來,唐峰就是一個被他揍了多年的可憐破落戶。
再說他如今已經是捶體四重,所以看唐峰這個一無是處,天資也不佳的廢物,更多了嫌棄和鄙夷。
曾歸站起身,陰狠的目光像淬了毒一般,“唐峰,你別進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唐峰微微一笑,“我什麼酒也不吃,什麼東西也不借!”
說完隻見曾歸蓄力的拳頭已閃至唐峰眼前!
然而這一拳卻並沒有落下!
拳頭在眼前,而唐峰卻紋絲不動的和曾歸對視。
兩人的目光交彙在一處,誰也沒有先出聲。
唐峰麵上不動聲色,心裏暗歎,進入捶體四境果真是不一樣,就連他苦練多年,也沒有把握是否能從這一手上全身而退。
至於以前?同樣是捶體三重,雖然他不好把某些事做在明麵上,但絕對不可能挨揍不還!
唐峰一如既往挑釁望去,曾歸裂開嘴,“你知道,我弄死你,再簡單不過了。既然你不肯合作……”
他忽然拍拍手,“我也不勉強……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不要做出讓你自己後悔的決定。”
會不會後悔他不知道,但唐峰知道,若與他合作才是真的蠢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