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背影,坐在湖邊,孤獨籠罩在周圍。遠遠的看著那人,林月便產生無比的心疼。幾乎是用跑的衝向那人,深怕再一次如以往的眼見那人於近在咫尺的距離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再一次,那人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林月瘋狂的衝向那人,口中喊道:“別走,等等我,你是誰?”然而,那人卻充耳不聞,唯留下那個漸漸消失的背影。
直到眼前再無一人,留下不見一絲波紋的湖水。林月頹然的坐在地上,失神的看著剛才那人坐著的地方,“為什麼你老出現在我的夢裏?你究竟是誰?”
幽幽醒來,隻覺微涼。觸手一摸,方知原來竟是落淚了。側身而臥,看著窗外仍是朦朧的月色,這夢,為何這般糾纏自己?
次日
會議結束,米雪拉著林月,“妮子,今天怎麼這麼蔫?明天可是周末啊!”
“昨晚沒睡好。”林月抱著文件夾說道。
“真的?看上去情緒還蠻低落的。”米雪看著林月略顯暗淡的神情,“要不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棲月湖看看?我男朋友的同事說很美的,就當去散散心?”
見林月一副沒有心情的姿態,米雪幹脆拉著她的手說道:“去嘛,反正也沒幾個女的,就當陪我好了,說定了啊!”
耐不住米雪的纏人,林月隻好應了,也許自己真的該去散散心,緩解一下。那個夢境,太過傷神。
棲月湖——當時月棲湖,輝映一璧人。林月初見棲月湖,腦中莫名便閃過了一句聲響,竟似自己的聲音在說話。
米雪和身旁眾人的歡聲笑語皆入不了耳,隻是怔怔的看著棲月湖,那人的身影仿佛就如夢中一般,在自己眼前閃過。
一隻放大的手猛然在眼前搖晃:“醒醒,怎麼大白天的都能夢遊啊你!”米雪叫嚷著,一邊拉起林月走著,“魂不守舍的,出來玩就別想其他的了,咱劃船去。”
思緒被打斷,林月衝米雪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心知她是為自己好。幾人分坐了兩隻船,看著遠處如鏡的湖麵,確實美哉,讓人情不自禁的陶醉其中。
“怎樣,不錯吧?”米雪伸開雙臂,深呼吸著,“據說這棲月湖取名於一個女子,她的名字裏有個月字。真幸福啊!”米雪感歎道,突然轉頭看著林月,“呀,妮子,你的名字也有月字呢。”
林月聽了輕笑,“你要不改名叫米月好了,哈!”
米雪一聽,秀眉一皺,“去,怎麼從你口中說出來跟蜜月似的,我才不要呢。”轉而又道,“下次可以考慮把哪座山命名為落雪山。”
聞言,林月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反觀米雪男友,臉上掩不住淡淡的笑意,以及眼裏那深深的寵溺。
心裏安慰,看到米雪的男友如此待她,作為好友,自然開心。
尚在思緒中,猛的覺得身下的船隻開始搖晃,且越加厲害。還來不及弄清事由,林月便聽到米雪的尖叫聲:“妮子!”甚至沒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眼前便已一片黑暗,而後隻覺身墜湖中。
林月試圖掙紮,她是學過遊泳的。然而,身子似乎被捆縛著,動搖不得。窒息的感覺!如同第一次學遊泳嗆水一般,氧氣不足,瀕死感。人漸昏沉,這一世,莫非就這麼交代了?
綠野一抹白,絕境一曲塤。
一如既往,韓君白身著白衫坐於樹上,目光鎖定在那片寧靜的湖麵,口中塤聲傳出,淡淡憂傷。
不同以往,突有一物自上空落下,墜入湖麵,攪了原本的寧靜。
塤聲中斷,韓君白看著那漣漪頗大的湖麵,眉目皺起,下一刻做出了超出自身意識的動作,一躍而起,略向湖麵,投身湖裏。
後來,後來的後來,林月時常會想,如果當初韓君白沒有衝到湖裏將自己救起,會是怎樣?
後來,後來的後來,韓君白時常想著,如果當初沒有衝入湖裏將韓月救起,自己的人生,會是怎樣?
韓君白看著在湖邊屁顛屁顛的走著的小家夥,眉目不禁柔和了些許,嘴角也由不得自己的往兩邊上揚。雖說生活麻煩了點,但不可否認,這個麻煩,他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