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李白《秋風詞》
幾年前的天宮大宴上,沈河帶著阿玉去參加,兩人作為下仙,少不得要對一些上仙阿諛奉承一番,但是依著沈河的性子,阿玉奉承之事是絕對做不像的,因此兩個人在下仙中也是頗為不出彩。
宴會之上,沈河甚少留在席間,倒是更喜歡去別處走走,自此,阿玉也覺得百無聊賴。
宴席上的表演每一次都大同小異,總是跳不出那些條條框框,無非是四海的仙女們獻上各地珠寶,天宮的不同班次的仙女們獻上歌舞罷了,多看了幾次,阿玉也覺得無聊了起來。
眾多的神仙總是次次從頭看到尾,無非是為了巴結討好高高在上的天君天後大人罷了,或是跳舞的哪個仙女中有誰誰誰的心頭肉,雖然明令禁止神與神相交衍,但是並未禁止神與神之間目送秋波,情意綿綿,乃至於斷袖情深等行為,雖容不得眾神的眼,卻也是被允許的,更多的神仙,也是借此機會聚聚,論論當今天上大勢,天地隱位後,誰來管理天界事物。
但是這種問題仿佛也是沒什麼談論的,因為後繼天上大務的神早已定下,便是天君的義子白珩仙君。
白珩仙君雖非天君所出,卻也算有個太子的名位,沈河和阿玉也是見過這白珩仙君幾次的,樣貌倒也算是仙風道骨,常是一身白衣,腰間有塊美玉,氣度不凡,也怪不得天君會收了這個神當義子。
但是阿玉對他並沒什麼好感,他倒是渾然天成了一段非凡的氣質,但就是脾氣太古怪,儼然一個小孩子脾氣,讓人總是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那次天宮大宴,阿玉終於是坐不住了,便出了宴會大廳找沈河姐姐,哪知找尋無果,便一個人在天池邊上坐著發呆,發著發著呆,不禁流下了眼淚,暗想:姐姐定是扔了我去會戚合將軍了。
這時,白珩仙君過來了,阿玉察覺到後麵有人,便轉過頭去,那時她並不知這是白珩仙君,便看了一看,又轉回了頭,繼續看著茫茫天池發著呆,白珩仙君便坐來了她的邊上,笑著問:“那邊天宮大宴熱鬧得很,你卻在這裏哭,委實淒慘得很,有什麼委屈,說來哥哥幫你參謀參謀。”
“哥哥?你什麼時候成我哥哥了,我不曾有哥哥。”阿玉將頭埋在雙膝間。
“這麼說就不對了,四海八荒,天上地下同氣連枝啊,我比你大些,怎麼做不得你的哥哥?”
他見阿玉依舊耽溺於感傷,性子不由得也急了:“喂,你麵前有條天池爬出來的小冰蛇,你再不站起來,那小蛇怕是要爬你腳上了。”
“啊!哪裏!”阿玉一聽,頓時急了,忙站了起來,見阿玉一站起來,白珩樂了,馬上站到她背後一推,阿玉一下子措手不及,整個人跌到了天池裏麵,濺起一陣水花。
幸好岸邊的水還不深,阿玉趕忙爬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遂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白珩,隻差沒有張口大罵了,阿玉用手指著岸邊的白珩,惡狠狠地說道:“你……你!”
白珩倒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倒是真信了我,以前別的神仙,倒是沒幾個信我的。”
阿玉氣急攻心,上前就要給麵前這個可惡的神仙一拳,才打出去,手臂立刻被白珩有力的手給握住了,阿玉還在掙紮,這一拳一定要送到他臉上才行,可是白珩握住自己的手腕力氣極大,阿玉無奈動彈不得,
他哈哈大笑道:“妹妹你莫生氣,哥哥我是白珩,妹妹高興的話,喚我一聲‘小白’,‘小珩’都行。”
阿玉依舊氣憤不已:“管你白珩還是黑珩,我要打得以後天上沒有你這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