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125年,金國滅遼直逼大宋,宋徽宗軟弱無力,朝廷內外驚慌失措,有主戰的,有主和的,隨著金軍的全線壓境,宋徽宗受主和派影響準備和金國和議,引起了朝廷動蕩,陸宰多次勸諫,卻倍受打擊,無奈之下憤而辭官。
汴京城內,老百姓人心幌幌,不少人舉家遷移,昔日繁華的京城一下子慌亂無緒。陸宰也早已備好馬招呼著一家人加入了遷移隊伍。
一路上,看著累累如喪家之犬的百姓,看著越來越模糊的汴京城,陸宰不由得悲從中心起:“莫非,我大宋氣數已盡!!!”
下得馬來頻頻回望汴京城,心中有著無限依念。
“爺,爺,不好了,不好了。”忽聽得老仆人陸原急促的呼聲。
陸宰忙迎將上去,扶住氣喘喘的老人,“何事這等驚慌。”
“啊!夫—夫人—夫人要了。”
陸宰驚得出了一身冷汗,怎麼會呢,不是還差一個月時間?隻怪著路途難行,比原計劃慢得多,也許是太過顛簸,要提早生產了。這流亡道上哪去尋接生婆子,該如何是好!
他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夫人車旁,隻聽得夫人正痛苦的呻吟,渾身透濕,早已失出了人形,不由得心急如焚。一旁的王媽也急得幹跺腳。
“啊!啊……”一聲淒厲的叫聲揪人心肺。
王媽把心一橫,拉過老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弄不好就會……”
“那你有什麼法子?”王媽捋起袖子,“這會子也隻能讓我去幫一把,爺您且外頭等著。”說完放下車簾。
陸宰隻得按此下策,心裏隻乞求蒼天開眼。
也不知熬了多少時辰,隻見天上電閃雷鳴,狂風突起,烏雲密布,傾刻瓢盆大雨傾瀉而至。
宰爺不由的打個冷顫,一個念頭閃過:莫非要出事!
這一想不打緊,想到此刻國之大廈將傾,難道連家也保不了,雙腳一軟跪倒在地上,“蒼天啊!為什麼這麼待我!國將何在!家將何在!”
夫人的叫聲還是一聲緊一聲,王媽握著夫人的手:“夫人,您且忍著痛別浪費了力,您別怕,還有老生呢!我叫您使勁您再用勁。”
夫人略得了些安慰,暫時停了叫聲,王媽又掀起夫人衣服瞧瞧下麵,已能看見孩子黑黑的頭發。她硬把夫人的雙腳支起,囑咐夫人“一、二、三、使勁!”
這夫人拘著床邊緊咬雙牙使出渾身的勁,還是不行,奶媽隻得壓著她的肚子幫她使勁,兩個人都大汗淋漓。
雨中無助的陸宰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忽然,“哇”的一聲嬰兒哭聲響徹四野,直刺蒼穹。
宰爺乍聽一楞,趕緊從地上爬起,自語道“生了?!”
果真裏頭喊:"恭喜老爺喜添貴子。”
陸宰不由得心頭一喜,放下心來,腳下一軟,複又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不多時,隻見雲開霧收,一道彩虹掛在當空,格外絢爛奪目。陸宰詫異,莫非這孩兒是靈童轉世。心中又驚又喜,“這小兒不同一般。”
當下心也實了,長長的噓了一句氣,一幫人都上前祝賀,宰爺自是歡喜,長眉舒展,他征得王媽同意進得車中,夫人已是蒼白無力,見她那可憐模樣兒很是疼惜,忙緊緊握住夫人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給她。
夫人艱難的笑了笑,眼睛轉向王媽。王媽早把孩子包好,輕輕的抱過來,陸宰卻不知該如何伸手去抱,隻呆呆的看著,隻見這孩兒頭發烏黑,小臉紅紅的,眯著眼睛,小嘴不停的蠕動著。
陸宰卻歎了一聲:“哎!可惜你生逢亂世,生在這逃亡道上,未知將來如何。”
王媽說:“老爺還沒賞個名字呢?”。
宰爺一沉吟,說到:“就叫遊兒吧,誰叫他生在飄遊的道上。”
王媽忙接過話頭:“好!好!這個名好,男兒誌在四方,將來雲遊天下豈不好!”
陸宰沒有接話,隻是怔怔的看著孩子。這兒離故鄉的路還遠著呢,夫人這虛弱的身子如何熬得過,這宰爺心下焦急起來。
正在這時,一騎飛馬衝到車前,“請問這裏可是陸大人。”
陸宰忙掀開簾子,來人一見,飛身下馬,拜倒地上:“小的叫唐方,我家大爺聞聽姑爺攜家人回歸故裏,知路途遙遠,恐夫人有孕在身,不勝勞累。特命小人前來接姑爺前往府上住上一段時日。本應早就趕上,隻因路上逃亡人太多,耽誤了時間。”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