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外的人稱這裏為天堂,牢籠裏的野獸則把這裏形容成地獄。很不幸,我是牢籠裏的野獸……
不過很快,我就會浴火重生,不,是獄火重生!
最後了……
空曠的牢籠裏隻有我一個人,我坐在牆角,背倚靠在粉刷的雪白的冷牆上,我緩緩抬頭,望著頭頂慘白的白熾燈發愣,周圍除了冰冷的牆壁就是鏽跡斑斑的鐵門,連一扇探頭的鐵窗都沒有,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在這裏生活了七年。
不,是八年,等等,更準確的說是七年半,恩,我敢肯定。
走廊外又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還有嘩啦啦的小推車的滑絲車輪聲,片刻,鐵門上的送飯窗口呼啦一下子打開,一盤非常豐盛的飯菜遞了進來。
“八號……”送飯人用非常欠扁的聲音喚著我的代號。
我低頭望了一眼左胸前黑色衣服上那滲人的白色“8”號,隨後緩緩起身,我走到鐵門前單手接過飯菜,低頭望著餐具裏的晚餐。
三大杯牛奶,八根雞腿外加一大盤紅燒肉,還有一小碗精製牛肉。
“喂?”我緩緩開口。
送飯人的一雙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正在好奇的打量著我,“真不敢相信,看著人模狗樣,五官俊俏,沒想到最後活下來的竟然是你,小鬼,你是怎樣把一臉橫肉的那七個大漢殺掉的?”
我緩緩抬起布滿老繭的手,眼睛半眯著,從雞腿上挑下一點暗褐色的鐵屑,直勾勾的看著他,“你品嚐過七號房間鏽跡斑斑牢門上的鐵屑嗎?生硬咯牙,倒人胃口,給我換一份。”
送飯人像看雜技一樣,半張著嘴巴看著我,“怎麼?這就絕望了?”
“沒有。”
送飯人指著牆角處的七處空蕩蕩的地鋪,瞪著眼睛,露出詭異的笑,“你看,跟你生活十年的夥伴已經死啦,而且是你親手殺死的,你逃避不了事實!”
“是啊,在幾小時前,我就用我這隻靈巧精致的手幹掉了他們。”我睜大了眼睛,咧著牙,欣賞著我眼前這隻活躍的手,“但我還是懇請您給我換一份飯菜。”
“no!”
“why?”我說出一句蹩腳的英語。
“你看錯了,這不是鐵屑,這是你那七個兄弟的骨灰!所以你必須吃了它!”
鐵門上的送飯口碰的一下子關上,又震下來一些鐵屑,像是飛舞的雪花……
我又看了一眼餐具中的鐵屑,蹙了蹙眉……
嘩啦一下子,送飯口又被打開了,我又瞧見了那雙小眼睛,“小鬼,忘了告訴你,今晚一定要吃好睡好,隻要明天你戰勝了獅虎狼群,你就自由啦,向天空中的百靈鳥一樣,自由自在的飛來飛去!”
“我知道。”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明晃晃的腳拷跟水泥地麵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我盤坐在最外側的地鋪上,將餐具搭在腿上,望著我麵前的七個空蕩蕩的地鋪。
冷清淒涼。
送飯人說的沒錯,是我把他們全都殺了,但我沒有辦法。至今,我還記得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他們把七號房間的人全趕了進去,並說,遊戲的規則是,你們隻可以活一個人,八個小時之內,如果有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人存活,那就,全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