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十年(1 / 2)

華夏東北。

占據著各大媒體報紙頭條的秦蒼瀾,此刻怔怔的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手裏拿著一枚樸素到一點亮點都沒有的戒指,眼神出神的盯著戒指一動不動。

院子裏走進一個男人,腳步輕盈,看著秦蒼瀾,頓了頓,還是開了口,“哥,嫂子出事了。”

能管秦蒼瀾叫哥的人,全天下緊緊魏知峰一人,而能讓魏知峰打心眼裏叫一聲嫂子的人,不是陳淑良,而是那個寄居江南二十年的上官靜柔。魏知峰接到消息,沒有打電話,而是連夜親自來到東北,有些事,親口說出來,最好。

秦蒼瀾轉過頭看了看魏知峰,點了點頭示意魏知峰坐下,將手中的戒指舉到魏知峰麵前,聲音清淡的說道:“知不知道,這是什麼?”魏知峰看了看那枚戒指,笑了笑,道:“知道。”秦蒼瀾微微抬起頭看了看魏知峰,咧嘴笑了笑,道:“你啊,你不知道。”

魏知峰想了想,掏出身上被揉的皺巴巴的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遞到了秦蒼瀾手裏幫他點上,自己才點燃一根叼在嘴裏,吐出口煙緩緩的說道:“我這輩子有喜歡的女人,但是沒有陪在我身邊的女人,這枚戒指,我想,是老板一直想送,卻也是一直沒有送出去的。”秦蒼瀾聽了魏知峰的話,抬起頭怔怔的看了看魏知峰,伸出手指了指笑了起來,很是暢快的猛吸了口煙。

“要說這世界上,能懂我的人,隻有那麼幾個,你算一個,那老人算一個,靜柔算一個,再有,”秦蒼瀾仰起頭看了看天空,欣慰的笑了笑,道:“浮生算半個。”

“以後,浮生就算一個了。”魏知峰看著年後便難得高興的老板笑的如此純真,心裏也是開心,接下來秦蒼瀾的下文。秦蒼瀾看了看魏知峰,點了點頭,輕輕的歎了口氣道:“靜柔這次,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魏知峰聽了秦蒼瀾的話,出奇的沒有接腔,他知道,有些事,自己再怎麼了解秦蒼瀾,也弄不明白。

“準備準備,現在去江南。”秦蒼瀾收起戒指,對著魏知峰淡淡的說道,魏知峰點了點頭,便都掉手中的煙頭走出了院子。

秦蒼瀾看著魏知峰的背影,抬起頭看了看南方,插在口袋裏的手感受著戒指的存在,心裏有著莫名的充實。秦蒼瀾笑了笑,眯了眯眼伸出手擦去眼角的淚水,站起身走進了屋子。

對於那些成功的人來說,總是有著常人意想不到的做事方法,半夜,秦蒼瀾便與魏知峰到了江南,而沒一會,便到了上官靜柔所在的醫院,自是醫院裏,上官靜柔的病房內,沒有其他人,這倒是讓秦蒼瀾頗為擔憂的心放了下來。秦蒼瀾站在病房門口,從玻璃內看著病房內已經熟睡的上官靜柔,久久沒有進去,魏知峰混跡這麼些年,自然是心思玲瓏,見到老板如此,便悄無聲息的走到一邊,他知道,這時候,老板,不同往常。

秦蒼瀾輕手輕腳的推開病房的門,靜靜的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上官靜柔那慘白虛弱的臉龐,心中痛苦,可是臉上卻依舊是淡淡微笑。秦蒼瀾顫抖的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上官靜柔的手,而與此同時,上官靜柔的眼睛緩緩睜開,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沒有意外,更是沒有想象中的埋怨或是寒暄,隻是淡淡的笑著看著男人,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契合。

“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來?”上官靜柔看著笑容一如二十年前,隻是臉上多了些歲月痕跡的男人,自己的丈夫,淡淡的笑了笑。秦蒼瀾靜靜的看著上官靜柔,笑著搖了搖頭,道:“這麼些年也沒臉來見你,現在你正好身體不好,我來照顧照顧你。”秦蒼瀾的臉上依舊是那樣的風輕雲淡,這倒是讓兩人之間有種久違的安靜與相濡以沫。

“我聽說蒼生除了些事,嚴不嚴重?”在上官靜柔的思想裏,永遠都是男人站在前麵,此時也是儼如小妻子問候下班回家的丈夫,那種溫馨讓秦蒼瀾的眼睛有些濕潤。秦蒼瀾看著上官靜柔搖了搖頭,道:“沒事,這些年你還不知道?不過是有些人蠢蠢欲動罷了,”說完,秦蒼瀾站起身將意欲坐起身子的上官靜柔扶著做起來,為她塞好被子,接著說道:“這些年,不少人對我恨之入骨,現在有人做了出頭鳥,必然是引起一番落井下石,不過這樣也好,一次處理幹淨了,倒也省心了。”說罷,秦蒼瀾從床頭水果籃裏拿出一個蘋果,嫻熟的轉動著手裏的水果刀,沒一會,便將完整的去了皮的蘋果遞到上官靜柔手裏,放下水果刀,秦蒼瀾歎了口氣說道:“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

上官靜柔結果蘋果,聽了秦蒼瀾的話,輕輕的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什麼苦不苦的,一個女人,一輩子隻有兩個重要的人,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孩子。我的丈夫,即便是千夫所指,卻也實實在在的是個放眼華夏人所不及的英雄,我的兒子,即便此時一無所有,但是注定以後決非凡人,一個女人有個好丈夫,再有個好兒子,那是天給的恩賜。”秦蒼瀾聽了上官靜柔的話,笑了笑,伸出手拉過上官靜柔的手,低下頭仔細的看了看那雙滿布褶皺卻老繭叢生的手,抬起頭看了看上官靜柔,秦蒼瀾聲音顫抖的輕輕說道:“有樣東西,二十年前我就想給你,可最終卻始終留在我的手裏,今天,終於有機會了。”說完,秦蒼瀾從口袋裏摸索出一枚戒指,沒有精美的包裝,也沒有耀眼的鑽石鑲嵌,有的,隻是靜柔兩個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