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世事無絕對。
就如她遇到的一樣,看著好的未必就是真的好。
“對了,佳茜。”鬱湘思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你家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我外公還在醫院裏住著呢,家裏的事情暫時是我爸是負責,聽他說,公司交接的時候賬麵對不上,有好多窟窿要堵上,寧家的大宅子可能也要抵押出去。”
雖然之前和家裏人一直在鬧矛盾,但畢竟是骨肉至親,寧佳茜的情緒難免有些低落。
要不是前天那場股東大會,她還不知道她媽媽居然在澳城賭場已經輸掉了好幾個億,家裏值錢的珠寶和古董基本上都被她偷偷賣了或是典當了。昨天在醫院被外公狠狠罵了一頓,事後雙方都不好過,外公被氣得一度心跳幾乎都停止了。
寧家落敗之勢已定,雖然和南珩甚至湘思脫不了關係,但寧佳茜還真是從未怪過他們兩人。兩邊都是她的親人,更何況這事原本就是她家裏人一再挑釁在前。
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寧家就算敗了,日子比普通人還是要好過一點的,寧城山上的大宅抵押了,他們手上的餘錢夠搬進小一點的套房裏,她也畢業了,可以自己賺錢不至於在家啃老。
這樣一想,日子似乎也沒那麼難過。
寧佳茜微微一笑,手伸過去捏了捏湘思的:“我沒事的,你別多想。傅叔叔受傷還有之前阿姨開刀的事情你都沒有遷怒到我身上,難道我在你眼裏就那麼小氣不懂事啊?”
鬱湘思看她還會開玩笑,心裏頓時輕鬆了不少。
這時,漫漫又插了話進來,幾人聊起了別的話題。
南珩四點沒到就過來了,鑒定所五點半下班,他們這會兒去剛好能趕在下班之前拿到鑒定報告。
“我先走了,回頭再聯係。”鬱湘思拿了包起身,笑著和兩人告別。
她走後沒多久,蔣紹揚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說是要接漫漫去吃晚餐。
兩人在電話裏膩膩歪歪的樣子看得寧佳茜眼熱不已,她和漫漫已經認識好幾年了,關係還算親近,便開門見山地跟她求教馭夫大法。
漫漫當即就笑了:“哪有什麼特別的法子啊?不過是因人製宜、見機行事罷了。”
就像蔣紹揚,她之前便知道他們在一起那會兒他對鬱湘思有意思,但也沒有戳破,而是不動聲色地用行動一點一點將他心裏的那個人挪出去,自己占得滿滿的。當然,這也是因為她了解蔣紹揚的性格也知道他對她有幾分真心,否則再怎麼努力都沒用。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真心吧!想把婚姻生活經營好也是要智慧的,然後就看男人對你上不上心了,其實這個很好分別的。”
寧佳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想,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漫漫這麼高的情商。
話分兩頭,去鑒定所的路上鬱湘思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雖然幾乎有了定論,但沒有真正看到報告之前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情況。
這心裏一裝著事,難免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停好車後,在鑒定所門口的小道上差點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撞了個正著。
彼時,幸虧南珩眼疾手快地擁著她後退了一步。可那老人家就沒那麼幸運了,身子晃了晃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鬱湘思慌忙上前和南珩一起將人扶了起來:“不好意思,老奶奶,你沒事吧?”
“沒事……”老人家靠在鬱湘思身上,剛說了兩個字,後麵的話便在抬眼看清她的時候戛然而止,“你……”
她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之情,實在是這小姑娘長得太像她年輕的時候了,她看著她,就好像透過漫長的歲月長河看到了當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