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隻聽一聲尖銳的叫聲,鬱可盈哭著朝蘭新梅撲了過去,雙膝跪在她身邊,抱起她的上半身,眼淚啪嗒啪嗒往下直掉,手抓著她的肩膀不停地晃,“媽,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蘭新梅這一摔,本來就不亞於摔去了半條命。原本好歹還算是清醒著,鬱可盈這一晃,差點把她的五髒六腑都給晃得移了位。沒兩秒,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和鬱家人同來的還有南珩和南家老太太以及大夫人馮舒雅。
眾人看到這場景皆是一片驚愕。
這……這是怎麼回事?
“鬱湘思,是你推的我媽是不是?我跟你拚了!”鬱可盈把人放下,紅著眼睛就朝鬱湘思衝了過來要撲打。
十二三歲那會兒,鬱澤陽剛回鬱家,鬱湘思偶爾周末去吃飯看他,那時候私下裏可沒少挨鬱可盈的惡整。但後來自從她開始學跆拳道甚至大學裏特意報了格鬥班之後,鬱可盈便再沒在她手裏討過好。
這次也不例外,鬱湘思身子靈巧地往旁邊一閃,鬱可盈撲了個空,來不及收回身子摔到地上跌了個狗吃屎。這一下摔得不輕,砰地一聲仿佛地板都抖了三抖。
她痛得哭出聲來,好半天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你沒事吧?”南珩一臉擔憂地快步走過來。
鬱湘思搖搖頭,不過臉色有些白。
蘭新梅剛剛那一下那麼狠絕真的是嚇到她了,兩人也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為了錢就要犧牲一個小生命麼?
鬱老太太盼這個孫子已經盼了許久,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蘭新梅身下那一灘血水真是她還沒出世的可憐小孫子。
“鬱湘思!”鬱老太太手裏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拄,聲色俱厲,“你這個喪門星,和你媽那個賤女人一樣!你繼母懷了孕,你居然敢推她?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敢做的?你賠我孫子來!伯康,報警,讓警察把她抓起來,讓她坐牢!”
又舉起了拐杖,作勢要過來打她。
南珩上前擋在鬱湘思跟前:“鬱老太太,事情沒弄清楚,說話注意點才好!”
“沒弄清楚?”鬱老太太麵色鐵青,氣得破口大罵,“還要怎麼弄清楚?現場就她們兩人,不是她推的,還能是我兒媳婦自己往地上摔的不成!”
“你說的沒錯。”鬱湘思從南珩身後走出來,朝他彎了下唇,示意自己沒事,“她就是自己摔的!”
鬱老太太厲眼一瞪:“你這賤丫頭!到現在還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蘭新梅不知道多寶貝這個孩子,她那點小心思自己一清二楚,無非是想著生了兒子將來伯康怎麼著也會改遺囑,最起碼是讓這小孫子和鬱澤陽平分鬱氏。更甚者,手段再高一點,獨占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她不喜歡林婉霏,有了小孫子,鬱澤陽這個和她從來不親近的孫子便可有可無。這件事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可以說是樂見其成。
彼時,鬱湘思並未在意她信不信,隻是將目光投去了鬱伯康。
上次那一頓飯,鬱伯康在她心裏的形象緩和了一些。她看著他,語氣淡淡,再次重複道:“我沒有推她,是她過來找我的,也是她自己故意摔到地上的。”
鬱伯康雙目定定地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嘴唇動了動,幾次試圖表態但最終都沒能拿定心裏的主意。
他想相信鬱湘思,可又和老太太一樣覺得蘭新梅沒必要為了嫁禍湘思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看他猶疑不定的樣子,鬱湘思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
也好,以後她也不需要再對鬱伯康這個父親抱有任何幻想,大家見到了隻當成陌生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