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源頭
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夢盡荒唐。
漫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癡抱恨長。
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
“額娘,你寫的詩麼?孩兒怎麼看不懂,是什麼意思?”一個粉兒做的小人兒矗立在案幾的一側,唇齒不清的問我,揚著粉嘟嘟的小臉兒看著我,一臉認真。我擱下毛筆,寵膩的在他胖乎乎的小臉蛋兒上肆意揉弄,笑看著這個眼前的三歲的小姑娘一身紅色卻因被多次洗滌有色退色的錦緞小襖。
“這是額娘的故事啊,你當然不知道了!”我故意很神秘的朝她擠眉弄眼。
她被我逗的咯咯的笑個不停,那笑聲如風鈴一般清脆悅耳可是笑得卻越來越曖mei“好額娘,你看我該睡覺了,你該給我講故事了呢!那今天你就給孩兒講你的故事吧!”3歲的孩子怎個就這個精了。“要聽就趕快去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小丫頭,一溜煙兒,就準備就緒了,我緩緩走過去,陪她躺下,將被子把我們包裹的象個粽子一般。
“好,閉上眼睛,額娘開始講了阿!”孩子,額娘的故事不像人魚公主,不像灰姑娘,不是童話阿。額娘的故事………..真的是你願意聽的嗎?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額娘………….”一張口竟滿是回憶,一追憶就像又陷入了那個泥潭,一寸一寸將我蠶食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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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一深一淺的走在晶瑩剔透的雪地裏,咯吱咯吱的響。那雪,白的就像嬰孩兒嫩嫩滑滑的肌膚。漫天的大雪地阿,我才發現,原來一個人孤單的季節可以是冬季,冬夜裏的漆黑漫長卻是留給孤單的特別時刻。
我下意識的緊了緊大李行背包的肩帶,吞了口口水,繼續往前走,我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裏,隻是努力的想要尋找在這深山之中的一點點希望之源。這已經是進山的第三天了,我在這個大山上一直如此一般的徘徊,看不到任何活物。
我迷路了,事實如此。三天前,25歲的我,尹凡依,與結伴同行的旅行者一同進山之後,分開行動,約好三天後集合的。看來我是歸不到隊伍裏去了,我歎了口氣。腿還在不前的向前移動,但是體力的極限已經頻臨邊緣了。
難道多年來堅持的冬季旅行,要到此畫上句點了嗎?如果再走不出去,我將此緣身在此山中了,會不會死後升天作了這山裏的神仙?我自娛的想,為配合這滑稽的念頭,嘴唇嚅動了一下,也扯動了紫青得臉部上的肌肉,我緊握了下手杖,大步的走了幾下,想要活著,生命受於父母,豈容任何人去輕視,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這是我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