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黃忠有些欲言又止,他心中也覺得這樣非常不妥,明明已經勝券在握,但陳起為什麼非要冒這個險,他和法正也同為幕僚,感情雖說談不上很深,但也絕不是很壞,他也不願看見法正,就這樣被殺死。不過這相對於齊國的大業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隻是黃忠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陳起打斷了,陳起眼神堅決的看向黃忠:“遙想當年前,我手下兵微將寡,能文能武的沒有幾個,而在西涼我也是處處遭受打壓,隻是孝直最終還是站在了我這一邊,此後孝直跟隨我南征北戰,我這次要是不救他,就顯得不義,更重要的是,典韋已經去了,我不想讓孝直重蹈典韋的覆轍!”說到這裏陳起的語音有些梗塞。典韋和法正同樣重要,陳起不想再失去法正。
黃忠朝陳起拱了拱手,沒說什麼,退到一旁。
陳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下內心的情緒,隨後躍馬而出,對對麵的陳到說道:“放了孝直吧,你想死,我成全你!”
陳到思慮了片刻,隨後對陳起說道:“為將者兵不厭詐,隻是我相信齊王是一方梟雄,不會使出如此背信棄義的手段,畢竟你還要以德來治天下,我信你!”
陳到手中的長槍一挑,直接挑斷了捆在法正身後的繩子。
法正感激涕零,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陳起居然選擇了救他,法正快步跑至陳起的跟前,隨後重重地跪下:“主公,你的恩情在下,沒齒難忘,還請你一定小心為重!”
陳起將泣不成聲的法正扶起,隨後緩緩說道:“孝直,你與我南征北戰多少年,為你冒這點險,又有何不可,你先去後麵好好養傷,待我結束了這場戰役之後,隨我一起南下平定蜀國!”
法正重重地點了點頭,也不再言語,走到了隊列之中。
陳起催馬上前,而陳到也跟了上來,與陳起兩人兩兩對峙。
兩人沒有多餘的語言,身上開始爆發出瘋狂的靈力,他們二人之前就已交手過,都知道對方的實力和自己半斤八兩,若不全力以赴,困難分出勝負,更何況如今,是生死已赴,更是容不得有絲毫疏忽。
一聲脆響響起,長槍和鐵浮屠在空中相交,碰撞出一束束耀眼的火花。陳到的長槍飛舞,宛如一條條蛟龍出海,招招要取陳起的性命。而陳起的鐵浮屠,時而化為一把巨盾,掌在自己的胸前,時而形成一把鋒利的利刃,刺向陳到,進可攻,退可守。
兩人就這樣交手,打了五十多回合,仍然不分勝負,在後,觀戰的法正,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汗。
“黃老將軍,你看照這個狀況下去,主公他能贏嗎?”法正一臉焦急的問道,他不懂武藝,所以隻能把這個問題問向黃忠。
黃忠手撫了一下胡須,淡淡的搖了搖頭,手中的鋼刀輕輕翻轉:“論實力,陳到和主公半斤八兩,若兩人真要這樣打下去,恐怕百招之後都難以分出勝負,不過據我觀察他們的戰鬥技巧,發現主公的戰鬥技法更偏重於防禦,雖說這樣可保一時之險,不過人的體力終究是會耗光的,而陳到出生於底層,靠著實力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所以在他的槍法中,蘊含了他一生的抱負,也蘊含了他在艱難中的那股狠勁,若陳到將他那股橫勁全部發泄出來,恐怕……”
黃忠後麵的話不用說,法正都知道是什麼結果。
“莫非這次是我害了主公?”法正自責的自言自語說道。
黃忠卻是手撫胡須,嗬嗬的笑了兩聲:“法尚書不必擔心,那陳到心中在想什麼?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無非是在想死之前,拉著主公一起下水,主公雖說表麵上也答應了陳到的請求,不過這次不管主公到底在想什麼,我也隻能忤逆他的意思了,隻要主公有絲毫落敗的跡象,我斷然會出手,馬上斬殺陳到,就算主公到時候要怪罪。我黃忠也一力承擔,畢竟現在是決定天下局勢的關鍵時刻,我容不得有絲毫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