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陌沒好氣的瞪了眼鍾逸然,就見鍾逸然訝異的走過去,關切的看著玲玲:“怎麼回事?玲玲你沒事吧?快站起來,一會兒麵條湯沾到就不好了。”
陳陌也連忙跟了過來,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把哭喪著臉的玲玲拉起來:“沒事吧?”
玲玲手裏還握著筷子,很單純的撇著嘴,要哭了似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裂開了?”
鍾逸然從那堆麵條裏小心翼翼的撿出一半青瓷碗看了看,便對陳陌說:“這碗有被摔過的痕跡,之前隻是一條陳舊的裂紋,沒想到會突然裂開,嗯,挺符合熱脹冷縮的原理。”
陳陌無言以對,其實大山裏許多人的家中都用老瓷碗,老式瓷碗都較厚較重,刷洗時手碗力量不足,稍不注意就會磕碰,於是留下了許多裂紋,隻是那些裂紋存在幾年都不會有問題,照樣能用,還很結實。
不過秋嬸兒不一樣,秋嬸兒雖生活在大山裏,但還是很有追求的,平時也很講究,從來不會用帶有裂紋的碗。家裏的物件沒什麼太高檔的,每一件都樸實無華,且每一件都幹淨整潔、不染髒汙,若仔細看,能看出主人精致細膩的性情。
尤其她和秋嬸兒專用的青瓷碗,更是沒有任何一點兒瑕疵。
之所以會這樣,並非她們所用的碗有多好的質量,也不是稍微磕碰出痕跡就換,而是秋嬸兒與陳陌都是練家子,手腳功夫了得,在普通婦人手中頗重的碗,在她們手裏不算什麼,而且手腳利落的人輕易不會在洗碗這種小事上失誤,所以她們家的碗用了五六年,也還是完美無損的。
所以,鍾逸然所說的話,沒一句實話!
等安慰了玲玲,陳陌無奈的親自下廚,又做了些麵條。
大山裏沒有便利的條件,大家也不怎麼接納城市中的掛麵,所以山裏的小店兒沒得賣,隻能自己活麵擀麵條,好在她手腳利落,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就弄好了,這一次她下了四碗的量,招呼鍾逸然和林月白也過來吃。
吃完飯,也不等陳陌說話,鍾逸然和林月白兩人主動收拾碗筷,在玲玲的瞠目結舌中,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廚房。
好半天,玲玲才反應過來,看著理所當然坐在那兒的陳陌,喃喃的問:“你剛才在廚房忙活的時候,我就看鍾大哥去打下手,林小哥在院子裏掃地,這些不都是女人幹的活兒嗎?他們兩個都是開好車的人,肯定很有身份,也幹這些活兒?”
之前玲玲也要幫忙,陳陌把她按在凳子上坐著,說她還沒恢複,她也隻能把桌上的麵條收拾了,沒再往廚房鑽,但看到那樣的場景,到這會兒都震驚不已。
陳陌默然,不知怎麼解釋,城市裏的男人們都很會打理生活,而且細心體貼,那是現代文明的發展,也是婦女解放的標誌。
不像山裏的男人,一個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一個不順心就打自家婆娘。
“嗯,我們都隻是朋友,幫個忙很正常啊。”陳陌含糊的回答,她不想過多的說什麼,惹山裏人厭煩,畢竟秋嬸兒還得在這兒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