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漆黑的爪子如果真抓破她的皮膚,恐怕會中屍毒吧?
好在現在以她的水平,普通屍毒已經不算太厲害,能抵抗過去,可罪還是要受的。
正在僵持之際,玲玲的院子裏突然暴出一聲哀嚎,陳陌轉眸看去,隻見玲玲媽正站在院子裏的一棵大樹下,全身無力的看著變成半人半鬼的玲玲,哭嚎不已,一邊嚎著一邊往玲玲這邊跑來:“我的閨女啊,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被鬼撲了啊?早就說了不讓你去秋嬸兒家,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呢?造喪啊!我的天哪,你變成這樣可讓我怎麼活啊?”
陳陌聽得微微蹙眉,玲玲媽這個說法還算是客氣的,畢竟她和玲玲的關係不錯,她也犯不上得罪秋嬸兒,但現在玲玲成了這個樣子,她頓時把滿腔的不滿都宣泄出來。
但不滿歸不滿,玲玲是她的朋友,她也不能袖手旁觀,玲玲媽說的難聽,卻也比其他人好多了。
於是她上前一把拉住玲玲媽,不讓她上前:“嬸兒,玲玲現在意識不清,不能過去。”
玲玲媽當時就急紅了眼,記不得陳陌是大師的事,在他們這些村民的眼中,陳陌長得柔柔弱弱,一個文弱的小女孩兒,怎麼看都是一個初中生,如果之前降服老陳頭後一直留在村子裏,可能還有些威信,但她偏偏很快就離開了,現在村民們已經淡忘了那件事,或者盯著她也一時想不起來她的強悍。
玲玲媽也是如此,見陳陌擋她,頓時怒了,一邊粗魯的撥開她的手,一邊罵道:“滾開,和你嬸兒一樣招人嫌的掃把星,走到哪兒禍害到哪兒!”
陳陌臉色微變,這樣的罵法就太直白了,如果之前隻是指桑罵槐,現在可就是真正在罵她了,不僅罵她,連秋嬸兒都罵了,還罵得那麼難聽。
鍾逸然和林月白都皺起眉頭,他們都是城市長大的孩子,家境殷實,接觸到的人雖有三教九流,但這麼直白的山野粗婦的辱罵,還是第一次聽到。
在他們眼中,陳陌就是朋友,現在被罵,他們怎能接受?
鍾逸然轉了轉眼珠,把還想上前的陳陌扯到一旁,笑嘻嘻的說:“你上去做什麼?人家都嫌棄你了。”
陳陌拗不過他的力氣,隻得無奈的說:“拜托你看看情形,她上去不是找死嗎?”
“我看你也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怎麼就這麼忍了?”鍾逸然仿佛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奇的瞪著她。
陳陌歎了口氣,一邊想要掙脫一邊回答:“人命關天,有什麼過節事後找場子也一樣。”
“嗬!”鍾逸然樂了,依然拽著她不鬆手,“事後找場子可不過癮,現世現報才是最好的選擇,你沒事兒讓她欠什麼帳啊?多欠一時都得多還一分利息,還憋得自己難受。你放心,她隻要死不了我們給她治,但這教訓得當場消化了,我看著心裏才爽。”
陳陌:“……”
正不知說什麼才好,林月白的聲音也幽幽出現在旁邊:“雖然你這人吊兒郎當的多有看不慣,但這話倒是說到我心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