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平早已經想明白了,自己的遭遇根本怪不到任何人身上,隻能說是自動化弄人。更何況,自己雖然沒能得到名牌大學的學曆,家庭也散了。相反周吉平卻在蒙塔亞得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跌宕起伏的人生,成為了一國的元首,相信這是尋常中國人想都不敢想事情。再者,通過剛才小女兒跑到堂兄那兒情形看,堂兄顯然很疼愛自己的小女兒。這,就足夠了。
反觀自己,周吉平很清楚今生恐怕他已經沒有機會再以一個中國人的身份出現了。不論是從中國和蒙塔亞這種國家的角度,還是以家庭的角度都是如此。因為這裏麵有著太多無法解開的死局,牽一發而動全身。隻有自己平心靜氣的默認現狀,才能讓大家的生活都保持安寧平穩。也許等他有朝一日遠離政治旋渦後,他才可以經常以遊客的身份回家鄉看一看,不過那肯定是很久遠以後的事了。
相聚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周吉平一家人這邊正在院子裏說著話,院門口負責望風的陪同人員便過來傳話,古迪裏和布科已經“打獵”歸來了。
“放他們進來吧!沒事。”周吉平根本就沒打算一直瞞著這兩個整天跟著自己的人,對這兩個跟隨了自己多年的小家夥,周吉平還是很有信心的。更何況,現在家人的情緒還安定不下來,想瞞隻會更讓人疑心。
“大酋長……”古迪裏和布科一步跨進院子,那形象立刻就吸引了院中所有人的注意。
隻見,古迪裏的肩頭上扛著一隻山羊,布科的手裏捏著三隻山雞的脖子,都還兀自往下滴著血。而且其中一隻雞,就是貨真價實的家雞。如果不是古迪裏和布科麵色黝黑,恐怕在場的人都會把他們當成當年掃蕩的小鬼子。
“打完獵了?這就是你們打到的?”看著他們兩人帶回來的獵物,周吉平禁不住懷疑這兩個家夥到底是去幹什麼了。
一進院兒,古迪裏和布科就發覺院中的氣氛有些不對,畢竟普通的考察和親人見麵的區別還是蠻大的。不過這時候聽到周吉平發問,古迪裏便搶著回答道:“大酋長,這兒的人可真聰明。他們就在一個特別大的籠子裏放上些家養的動物,然後讓人鑽進籠子裏打。最後還要按重量算錢,這哪兒叫打獵啊!”
“是啊,那些動物都傻乎乎的不知道跑,我打了幾隻都覺得沒意思。就這些東西,就要收好幾百塊人民幣的。最後,還是陪同的先生給付的……”布科抖著手裏的獵物,半遺憾半炫耀似的說道。
聽到這兒,周吉平就明白了。所謂的打獵和到養魚塘裏釣魚是差不多的,純粹就是給人娛樂的。其實想想也不希奇,如果真讓那些腦滿腸肥,平時不怎麼運動的有錢人到非洲草原上打次獵,估計要不了十分種這些沒走過多少路的人就得扭了腳。既然人家有那種愛好,又有足夠的財力消費,那就給整個差不多的“獵場”滿足一下唄!